第238章 忠臣難做(2 / 2)

要想得到施豔的信任,鸞煌的身份想必是不能再瞞了,但是,她也得先要顆定心丸。

“我們的來意,苗王已經告訴了相爺,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為避免日後有何差池,綰衣想請相爺和苗王寫兩封親筆信,寫明在事成後,苗疆不會再於邊境騷擾大楚子民,亦不會與別國聯手,越兩國邊界。”

施豔愣了一下,扭頭看向秦蘇。

“我怎麼確定你們不是別有用心?”秦蘇反問道。

鳳綰衣料到她會有顧慮,輕笑著說:“信函未蓋上玉璽,且苗王若無法重登王座,秦晚她定是不會承認此信的,綰衣要這封信,是想求個心安,等到苗王大事已成,再於信函上蓋上璽印,或是正式簽署兩國永不相犯,結百年邦交的文書都可。”

秦蘇和施豔麵帶深思,而夜鸞煌則偏頭瞄了她一眼。

綰衣她真正的用意遠不止於此,尚有一事未曾明言。

倘若助秦蘇擊敗秦晚,重掌皇權,她卻出爾反爾,那麼有兩封親筆信函在手,隻需偷蓋上苗疆的玉璽,不論秦蘇願不願意,都必得承認信函的存在。

深思許久,秦蘇咬著牙說:“好!我答應你。”

她需要人手幫她重登王座,而對大楚,她從無覬覦之心,應下來又有何妨?

鳳綰衣當機立斷,命南楓取了文房四寶,親眼看著施壓和秦蘇寫下信函。

“現在你該表明真身了。”施豔扔去了毛筆,緊盯夜鸞煌說道。

夜鸞煌下意識看了看鳳綰衣,在她確定信函無誤後,才除去麵上輕薄的假麵,露出了那張驚若天人的俊朗容顏。

好俊的男子……

秦蘇看迷了眼,竟是舍不得將視線挪開。

“他是大楚定北王夜鸞煌,先前不願明言,是擔心會走漏了風聲,請兩位見諒。”鳳綰衣拱手作揖,為之前的隱瞞致歉,給足了秦蘇麵子,“現在我們已掀開了最大的底牌,兩位心裏的猜疑也該放下了。”

話說完後,遲遲沒有等到答複,鳳綰衣頗有些古怪地抬眸望去。

“苗王?相爺?”

秦蘇猛地垂下頭,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好在她是坐在床頭,有帳簾遮擋,麵上又布滿傷疤,故而沒被鳳綰衣看出什麼來。

施豔細細端詳著夜鸞煌,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朵花兒一般。

太過明目張膽的注視,哪逃得過鳳綰衣和夜鸞煌的洞察?沒等鳳綰衣細問緣由,施豔已將眼神收了回去。

“皇上的安危有勞你們兩位照看,至於宮中交給本相,本性會盡快擒拿亂臣,迎我皇回宮!”

鳳綰衣臉色一變:“相爺,你切莫輕舉妄動,若是打草驚蛇,又或與秦晚正麵交鋒,難保南梁不會趁人之危向苗疆發兵。”

她順勢把南梁皇子與秦晚苟合的事又說了一次:“大梁國皇子身在宮裏,一旦宮中大亂,他肯定會向梁國報信,縱然我們能一舉拿下秦晚,但之後清洗她的黨羽,將會使得朝堂發生動蕩,這是南梁出手的絕佳機會。”

向來野心不小的南梁豈會眼看著機遇溜走?

“還有這等事?”施豔氣急。

夜鸞煌下顎輕抬,冷聲說:“此事是本王與綰衣親眼所見,斷不會有假。”

“宰相府的馬車今夜出府時曾被城中士兵發現,秦晚勢會得信,指不定明日會問上幾句,相爺定要好生應對,莫要露出破綻。”鳳綰衣悄瞄了施豔一眼,見她未露出抗拒之色,接著又說,“為了不讓宮中察覺到異常,請相爺裝作概不知情,打消秦晚的猜疑。”

施豔沉吟片刻,也覺此言頗有道理,點頭道:“本相可以答應,但要等到何時才是動手的契機?”

“相爺隻管放心,時機到了,我們自會通知你,在此之前,相爺大可多與宮中守備的禁軍及皇城各兵營多加走動,順帶打探清楚朝堂派係,以防事後皇城動亂。”鳳綰衣賣了個彎子,沒明說自己的計劃。

施豔略顯猶豫,說到底,她對楚國人依舊存有幾分戒心。

“施相,照他們的話去辦吧,他們想對我不利,這些天裏多的是動手的機會。”秦蘇出言幫腔,餘光從夜鸞煌的臉上迅速掃過。

“謹遵皇上聖諭。”

施豔終是同意了此事,她的身份特殊,不便在客棧久留,故又待了半個時辰,才戀戀不舍的出了門。

走廊上,施豔鄭重其事地向鳳綰衣和夜鸞煌施禮。

“皇上就拜托你們了。”

鳳綰衣虛了一把,麵上一派和善親切:“這是我們的分內事,當不得相爺如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