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還不至於懼怕這幾個小官兵,但是也不能多生事端。
好在這幾個人也隻是做做樣子,寒風一掃,幾人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算了,還是回去吧,那幫孫子,抓了他們也沒用,過幾天還是要放出去的,白費力氣。”
“也對,還不如現在回去喝上幾盅。”
幾人達成了一致,很快便跳上了船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繳獲那兩條小船。
確定沒有人之後,夜鸞煌才鬆開那人。
此時這人已經暈厥過去了,鳳綰衣連忙過來查探。
手指放在他的鼻端下,還好,還有氣息。
“你也不小心點,要是他死了,可就沒人證了!”
夜鸞煌自製理虧,也不敢申辯什麼,其實他是擔心鳳綰衣被發現而已。
見這個人已經暈厥過去,夜鸞煌拿掉他嘴裏的煤油罐子,然後伸手探進了他的嘴裏。
不一會兒,果然找到了他藏在舌尖下的藥丸。
剛剛若是再遲那麼一會兒,他們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捏著那一枚毒藥,夜鸞煌衝鳳綰衣挑挑眉:“接下來,就看我的嘍。”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臭顯擺。鳳綰衣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想他是不會輕易招供的。”
“我自有辦法讓他開口。”
可是鳳綰衣想要的結果遠不止於此。
擰著眉沉思了半晌,鳳綰衣衝夜鸞煌勾勾手指頭,示意他附耳過來。
夜鸞煌不解,一臉茫然地湊了過去。
“若是他不肯招,你就這樣做……”
聽了鳳綰衣的話,夜鸞煌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你……你確定要這樣?”
鳳綰衣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一招製敵。”
“可你想過後果嗎?若是父皇遷怒整個相府,你也難逃一劫!”
“等到了那一刻再說吧,我相信皇上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她哪裏來的自信?夜鸞煌啞然,即便夜弘天向他保證過會保全鳳綰衣的性命,他都不敢完全相信,可鳳綰衣卻是如此篤定夜弘天不會殺她。
“就算父皇不會責怪你,隻怕日後的流言蜚語不會少了。”
“我不在乎,隻要想到我娘,想到蘇兒,想到她們受到的委屈和苦難,我就咽不下去這口氣!隻要能報仇,哪怕是要了我這條命,我也願意。”
娘親還有蘇兒的死固然不是鳳鴻澤親手造成的,可是卻是他一手促成的!林素柔和鳳卿卿確實該死,而鳳鴻澤也絕對不能好過!
看著鳳綰衣臉上漸漸浮現出來的恨意,夜鸞煌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計策。
和鳳綰衣告別之後,夜鸞煌將人帶去了王府,並連夜審問。
就如鳳綰衣所猜測的那樣,這人嘴硬得很,不管夜鸞煌如何威逼利誘,他都閉口不言。
“王爺,我看沒必要再浪費口舌了,直接用刑吧?”驚天站在夜鸞煌跟前,低聲說道。
那人被綁在十字木樁上,雙眼陰冷地盯著夜鸞煌。
夜鸞煌同樣冷著臉,眼神不屑地送他身上掃過:“像他這樣的人軟硬不吃,用刑也不見得多管用,你看著辦吧,總歸是要出出氣的,別太過了。”
說完這話,夜鸞煌起身離開了王府大牢。
剛走到門口,便聽得身後傳來長鞭抽打在肉身上的脆響。
驚天向來不會留情,這一鞭下去,隻怕是皮開肉綻了吧。
翌日早朝。
看了群臣進諫的折子之後,夜弘天心中有了主意。
“鳳愛卿,你來說說,為何一夜之間改變了主意?”夜弘天揚了揚手中的奏折,笑著問道。
皇上的心情似乎不錯,鳳鴻澤向前一步,垂首作揖道:“回皇上,恕臣愚鈍,回府之後,臣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其實北王爺前去邊境實乃好事。”
不過一個晚上,他還能有這樣的覺悟?夜弘天肯定不會相信,麵上卻笑容不減:“哦?說說看。”
“邊境動亂一事足以見得我大楚缺乏將才,北王爺此去若能曆練一二,於他自己而言是建功立業,於大楚而言便是新的力量與希望。”
這一番話當真說得膽大,這不是在暗中警告夜弘天,一旦夜鸞煌羽翼豐滿,便更加難以對付了。
夜弘天臉色微沉,並沒有責怪鳳鴻澤的意思。
“諸位愛卿還有什麼話說?”
眾人紛紛附和鳳鴻澤的觀點,夜弘天不由得冷笑,然後掃了夜鸞煌一眼。
“眾卿真是難得意見如此一致啊,要是朕不答應的話,可就成了逆天而行的昏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