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夜臨風看完便撕毀了。
本以為可以利用這封信來作為夜鸞煌擅自進城的證據,可是對方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根本就沒在信中留下任何的破綻。
信中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夜臨風依稀能猜到夜鸞煌想要跟他談什麼。
現在的局麵,夜鸞煌可比他要難熬許多,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嗎?他又怎麼會去改變。
城外軍營中,已經收到夜臨風回信的夜鸞煌,沒有半點驚訝。
“綰衣,你猜得沒錯,他果然不答應。”
“他以為你已經被皇上困得死死的,巴不得如此,又怎麼會輕易答應?”
鳳綰衣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走到他身邊,接過那封信,細細研讀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故意氣夜鸞煌,信上就寫了碩大的兩個“不見”,再無其他。
這樣風格的確符合夜臨風睚眥必報的性子。
“看來我得親自會會這個好久不見的皇兄了。”夜鸞煌背著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鳳綰衣毀了信,點了點頭,道:“原本就是打算直接跟他見麵,那封信不過是試探,知道他的態度,事情就好辦了。”
“你就留在營中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夜鸞煌摸了摸鳳綰衣的臉頰,柔聲說道。
“也隻能這樣了。”
她也想跟著去,易容之後,夜臨風根本認不出她來。
可是她不能拿這樣的事情來冒險,而且她相信夜鸞煌有能力應付夜臨風。
沒有得到允許,夜鸞煌依舊隻能選擇悄悄進城。
鳳綰衣送他出了軍營,低聲囑咐道:“若是遇到危險,你就點燃這枚信號彈,我的人會立刻前去救你。”
看著手心裏忽然多出來的東西,夜鸞煌忍不住發笑。
“看來我在你眼裏,跟孩子差不多。好,我收下,別擔心了,快進去吧。”
雖然這枚信號彈很可能用不上,但如果不收下的話,隻怕鳳綰衣會更加的擔心。
夜鸞煌將它放在袖口裏,確定方便取用。
“凡事小心,夜臨風很是狡猾,別上他的當。”
“好,我記住了。”
如果收下這些囑咐,能讓鳳綰衣心安,夜鸞煌不介意再多聽幾句。
然而鳳綰衣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囉嗦了,立即住嘴。
都怪她太緊張了,夜鸞煌又不是沒腦子的人,還用她來擔心嗎?
鳳綰衣紅著臉,尷尬地偏過頭去,甚是別扭地說道:“你快走吧,早去早回。”
“不要亂跑,等我回來。”夜鸞煌揉揉她的秀發,然後飛身離開了這裏。
畢竟是大白天,夜鸞煌想要悄無聲息地溜進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隱身於一隊商人車馬中,夜鸞煌順利地進了城,便專挑人少的路走。
而夜臨風的人得到消息通知他時,夜鸞煌已經來到了安南王府。
“皇兄,好久不見。”
這一聲稱謂可真是諷刺,他們兩個可都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
夜鸞煌立在書房外的院牆之上,含笑看著夜臨風。
他越是雲淡風輕,夜臨風就越是想抓狂。
此刻隱藏在夜臨風平靜麵孔之下的,絕對是驚濤駭浪。
“你膽子真大,沒有聖旨就敢進城,不怕我將你抓起來?”
“皇兄對我一向關愛有加,想必也是不忍心見我蹲大牢的。”夜鸞煌跳下牆頭,無所畏懼地走到了夜臨風跟前。
護衛們早已拔出了身上的佩劍,見夜鸞煌靠近,迅速將他團團圍住。
這樣的陣勢讓夜鸞煌有些不滿。
“皇兄,我是來找你談合作的,你確定要這樣對我?”
眼前的這些人可不是他的對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了。
“你們先退下。”夜臨風得承認,他對夜鸞煌口中的合作有了興趣。
能讓夜鸞煌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進城來,想必這場合作是能給他帶來好處的了。
轉身請了他進書房,夜臨風甚至沒讓人看茶。
還好夜鸞煌也不在意這些虛禮,他還擔心夜臨風在茶水裏麵下藥呢。
既然夜臨風不跟他客套,他也沒必要客氣。
進了門,不等夜臨風發話,夜鸞煌便坐了下來。
“說吧,你想怎麼合作。”
“讓我留下來。”
兩人皆是開門見山,連一個彎子也不肯多繞。
夜臨風挑眉看著他,似乎有些意外於他的直接。
“你覺得我會答應?”
夜鸞煌這一走,他就更有機會大肆作為了,且不說夜鸞煌是否有命再回京,就算回來了,京城也已經是定局了。
“就是知道你不會輕易答應,所以才要跟你談合作。”
要是夜臨風輕而易舉就同意了,他還會擔心是不是有另外的陰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