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軒轅敖這樣聰明的人,自是懷疑到了什麼,所以才會這樣激花蝶衣。
“花小姐真是瀟灑,讓人羨慕啊。隻是即便如此,你爹不會阻攔你和雁莊主來往嗎?”
雁漠北剛要說話,花蝶衣悄悄按住了他的手,笑著說道:“你是西涼王?難怪了。我爹是大楚的將軍,忠心的是當今皇上,即便花家是南王爺的娘舅之家,也不會改變這一點。倒是您,幾次三番地挑撥關係,一點都不君子。”
正因為她隻是一個千金小姐,年紀小,所以說什麼話軒轅敖都不方便怪罪。
這樣看來,花蝶衣雖然任性,但還不至於沒腦子。
鳳綰衣和雁漠北都鬆了一口氣。
這番話將軒轅敖好一頓諷刺,鳳綰衣忍不住輕笑。
“你說你,好好待著不就行了?非要跟一個小丫頭計較,這下好了吧?”
“沒想到啊,人不可貌相,花小姐罵起人來,也是不帶髒字的。”
除了認栽還能怎麼辦?他太小瞧這個花蝶衣了。
花蝶衣冷哼一聲,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一國皇帝而感到害怕。
“我可沒有罵你的意思,實話實說而已。”
“是寡人唐突了花小姐,還希望花小姐不要介意。”
他放下了皇帝之尊,來向一個千金小姐賠不是,到底有何意圖?
花蝶衣見好就好,揮揮手,說道:“你太嚴重了,我怎麼敢介意。”
其中的利害關係,花蝶衣怎會想不明白。
若是能改掉衝動的性子,她會可愛很多吧。
“我說你明天還是別來了,你可是西涼國的皇帝,這樣跟著我們,太容易惹人閑話了。”
到時候夜臨風再參夜鸞煌一個勾結外國的罪名,那就不好了。
然而軒轅敖卻絲毫不擔心,京城的每一個角落裏都安插著他的人,隻怕流言還來不及傳播,便被扼殺在源頭了。
“你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拜托你行行好吧,現在可是多事之際,你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
是的,他們才是一夥人,而他軒轅敖自始至終就被隔絕在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外人。
正要說話,夜鸞煌卻隨著歸隱子從裏屋走了出來。
“我說你們這些個,明天要是還來的話,就別怪我翻臉了啊。”
院子本就不大,這些人占據在這裏,更顯得空間局促,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歸隱子掃了他們一眼,不禁慍怒。
他答應做夜鸞煌的老師,可他不願意再牽扯進這些風波之中。
鳳綰衣思忖了半晌,賠著小心說道:“前輩說的是,是我們思慮不周,您放心吧,明天不會了。”
說這話的時候,鳳綰衣的視線飄向了夜鸞煌,用眼神詢問他今天狀況如何。
夜鸞煌微笑著點點頭,表示一切都很好。
那這老頭子好端端的為何要生氣?
還以為是今天夜鸞煌惹他不高興了呢。
今天的課業結束,一行人沒有多待,就算是想再待一會兒也不敢,因為歸隱子明顯不歡迎。
“前輩,您都答應做夜鸞煌的老師了,就別這麼小氣了唄。”走到大門口,鳳綰衣忽然回頭說了句。
歸隱子瞪圓了眼睛,梗著脖子盯著她,剛要發火,鳳綰衣卻賊笑一聲,拉著夜鸞煌跑了出去。
留著歸隱子一人生悶氣。
第二天再過來時,夜鸞煌身邊便隻跟著鳳綰衣了。
擔心鳳綰衣一人候在前院會無聊,夜鸞煌便央著歸隱子帶著鳳綰衣一起上課,歸隱子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了。
“要做一名君主,你覺得最重要的什麼?”
夜鸞煌想了想,答道:“最重要的,是民心,還有手中的權利。”
民心就是載舟的水,失了民心,便是獨裁與暴政,即便手中權利再大,也會有人想要推翻。
而權利就是船能前進的動力,沒有權利,帝王便是傀儡,任由風浪推著,四處飄蕩,不是長久之計。
孺子可教也,歸隱子順了順八字胡,說道:“沒錯,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民心尚且不穩,兵權尚無,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可知道?”
此前去南方賑災,的確為夜鸞煌贏得了不少民心,加上之後康浩所帶來的萬民書,更是令百姓動容。
但是這是一個開端,民心是很不穩定的,隻有讓老百姓深信夜鸞煌的可靠,才算穩固了民心。
而夜鸞煌的兵權,早就被夜臨風的設計,夜弘天的默許給奪走了。
現在兵權一分為三,夜臨風手中掌控的部分京城兵力,花無涯掌管的東南大軍,還有夜弘天親自掌管的中央兵力以及北方邊境兵力。
“不管是從他人手中爭奪還是私下去招募,都極具風險,老師認為學生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