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西涼王格外疼愛王後,後宮中除了王後便再無其他女人。
鳳綰衣也像其他人一樣,以為軒轅敖就是王後所出,結果卻另有隱情。
“我的生母隻是王後宮中的一名宮女,因為父王喝多了酒,所以才有了我。但是生下我之後,她立刻就被秘密處死了。自打記事起,我就是在牢房裏生活的,一直到八歲那年,才有人接我出去。”
這一出去,便是直接做了王後手中的傀儡皇帝。
個中緣由,不用他再細說,鳳綰衣也能猜到。
從未想過,看似風光無限的軒轅敖,也有這麼慘痛的過往。
難怪很多時候,他都表現得不像是一個皇帝。
人並非生來狠辣,都是被環境所逼啊。
這樣想來,其實他們也是差不多的人。
若是沒有前世那般淒慘的遭遇,這一世,她又怎會機關算盡?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鳳綰衣端起碗,碰了碰軒轅敖的,大喝一聲:“喝!”
軒轅敖也有些奇怪,為何自己會如此感性,竟然不由自主地就對鳳綰衣說起了不足為外人道的童年。
看著鳳綰衣臉上明媚的笑容,軒轅敖陰鬱的情緒也被一掃而空。
“喝!”
鳳綰衣獨自喝完一壇之後,便再也支撐不下去,一頭醉倒在桌上了。
而軒轅敖卻很清醒。
這酒的度數本來不高,但是後勁大,鳳綰衣喝得那樣急,不醉才怪。
沒了伴,獨飲也無甚樂趣。
軒轅敖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抱著鳳綰衣進了事先就備好的房間裏,讓她好生歇著了。
以前他總是認為父王對王後的愛,是病態的,是不正常的,可是現在,他好像稍微有點理解了。
清晨,鳳綰衣被一陣喧囂給吵醒。
村子裏的早晨,總是格外熱鬧些,家家戶戶的婦人們都最先起床,給一家子燒水做飯。
揉著太陽穴,鳳綰衣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隻覺得頭有些沉重。
打開房門,院子裏早已被收拾幹淨,根本看不出來昨晚喝過酒的跡象。
沒有急著尋找軒轅傲的下落,鳳綰衣伸了個懶腰,四處打量著昨晚沒機會看清的景致。
院子裏種著的,是一棵柚子樹,要是春天開了花,整座村子都能聞到花香吧。
鳳綰衣拉開院門,泥土小徑上,來來往往地人都要朝她看上一眼。
村民最是淳樸,見鳳綰衣衝他們微笑,也紛紛回以樸實的笑容。
這座村落很小,坐落在山腳下,一條玉帶般的蜿蜒河流橫在山脈與村落之間,要想上山,可以從遠處的石橋上過。
但是鳳綰衣對這裏實在陌生,根本猜不出來這到底是屬於大楚的地界,還是已經到了西涼邊緣。
來到小河邊,河水也很是清澈。
鳳綰衣蹲下身來,鞠了一把水,很是清涼,正好可以讓她醒醒神。
不遠處,軒轅敖駕著馬朝這邊奔來。
見到鳳綰衣之後,軒轅敖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不過是去集市上買了點東西而已,回來就沒見到鳳綰衣了,他還以為鳳綰衣是介懷昨晚,所以獨自離開了呢。
“喂,你來得正好,這裏到底是哪兒啊?”
隻要能看到鳳綰衣笑,軒轅敖的心情也會變得好起來。
鳳綰衣的臉上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