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的人,正是鳳綰衣。
若非是情到深處,怎會連看都不用看,就將畫作一筆化成?
夜鸞煌深深的看著畫中的人,正在怔愣間,瘟神雁漠北又來了。
他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你怎麼又來了?進來不知道敲門嗎?你是纏身的惡鬼吧!”下次一定要把門關好,在屋裏設個陷阱,讓雁漠北吃點苦頭才行!
雁漠北唉聲歎氣,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想看看,你的腦袋裏還能裝下多少打擊,會不會容量太小,一受刺激就瘋了!”他同情的看著夜鸞煌,把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我好好的瘋什麼瘋?”夜鸞煌有些莫名奇妙,他該不會是在青樓那種地方,讓人給刺激了吧。
“那好,你坐下,我跟你說件事,但你要保證不能激動!”雁漠北忽的臉色一變,換上了一副嚴肅表情,正經的看著夜鸞煌。
夜鸞煌知道,雁漠北雖然看起來不著調,但他一正經起來,肯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你說!”夜鸞煌想了想,最近邊關沒有戰事,京城也一切太平……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能讓雁漠北如此嚴肅?
雁漠北看了看夜鸞煌,是不是真的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呢?
但轉念一想……即使自己不說,這麼大的事情,遲到會傳到夜鸞煌的耳朵裏。
到時候受的刺激恐怕會更大。
坐下清了清嗓子,雁漠北說道:“我剛才出門,本想四處逛逛,誰知道正好碰到安南王府的人,看他們在那買了很多貴重的東西,就上前打聽了打聽!”他看了一眼夜鸞煌。
“你就是想告訴我這些?重要的事情就是安南王府在買東西?”夜鸞煌臉色一黑,真想揍他一頓。
雁漠北送了夜鸞煌一個大白眼,深吸一口氣,兩眼一閉,大聲喊道:“安南王府要向鳳家大小姐鳳綰衣提親!”
書房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窗外一陣微風吹過,揚起了桌上為畫完的畫作,幽幽飄落到了地上。
出乎雁漠北的意料,夜鸞煌看上去倒是很平靜。
夜臨風要向鳳綰衣提親——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問道:“你說什麼?誰要提親?”
雁漠北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知道告訴他會出事,果不其然,話剛出口,夜鸞煌就傻了。
他捶了下大腿,道:“雁漠北啊,雁漠北,真是多管閑事!”
“你快說,到底什麼提親?”夜鸞煌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雁漠北不要在顧左右而言他,快點把事情講清楚。
夜臨風好好的,突然向綰衣提什麼親?
“我說!夜臨風,也就是安南王,要向鳳綰衣提親!你耳朵是聾的嗎?”雁漠北指了排夜鸞煌的腦袋,一副看到蠢材的樣子。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就是怕你知道的時候受什麼刺激,我才趕緊跑回來提前告訴你,好有個對策,要不然,等安南王去提親的時候,你想做什麼都來不及了!”拍了拍夜鸞煌的肩膀,雁漠北以示最大的同情。
夜鸞煌想到那夜,自己和鳳綰衣道別時的畫麵——
綰衣說,她有喜歡的人了,但那個人不是他夜鸞煌。
而現在……夜臨風突然要去提親。
難不成,夜臨風就是綰衣所說的喜歡之人?
不會的!
他認識鳳綰衣那麼久,從來沒聽她提過夜臨風的事。
夜臨風怎麼會突然上門提親?
那他夜鸞煌又算什麼呢!
癡心等了鳳綰衣十年,結果卻要看著她投向別人的懷抱,而這個人,還是自己兄弟!
“哎!哎!哎!我隻是說,夜臨風要去提親,又沒說夜臨風要和鳳綰衣成親,你至於這樣嗎?”雁漠北真沒見過這麼榆木腦袋的夜鸞煌。
平時那麼賊的一人,但隻要碰到鳳綰衣的事,腦子立馬就不夠使了。
“你什麼意思!”聽雁漠北說這句話,好像有別的意思?
夜鸞煌不禁好奇,雁漠北到底想說什麼,難道隻有提親還不夠嗎?
“過來!”用手指勾了勾,示意讓夜鸞煌坐過去!
夜鸞煌看他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就不像有什麼好主意,但如今也隻能聽一聽了,嘖的一聲,他慢慢挪了過去,道:“說!”
“安南王可以提親,定北王就不能提親了嗎?你這榆木腦袋就不能也過去向鳳綰衣提親嗎?”雁漠北說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世上也隻有自己這樣的聰明人才能想的出這樣的主意。
夜鸞煌一聽,當下就給了雁漠北一拳,說道:“這就是你出的餿主意?上次綰衣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去提親不是自找苦吃嗎?”
雁漠北的智商果然是負數,這種事情是人都想的到,他又何嚐不知道呢?
但關鍵問題不是提親,是鳳綰衣愛的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