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哎喲——幹什麼呢!”
“心不在焉的,該打——”
寧靜的日子,唐精兒正坐在床邊搖椅上念著手中的詩集,趙凜手中的教鞭卻突然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她的頭。
“嗯哼,這詩我都背得滾瓜爛熟了,當年高考的時候,天天背,還總叫我念幹什麼,我又不是文盲——”唐精兒不幹了,頓時撒嬌起來,執拗得很,她隻不過是不太熟悉繁體字,也不會寫毛筆字罷了,趙凜便將她當作文盲一樣教育起來,堂堂的飛龍將軍,倒成了教書的先生。
“嗬,嘴巴倒是厲害,我看你是太久沒被收拾了,皮癢——”趙凜笑著說道,帶著幾分的啼笑皆非。
“哼,不讀了不讀了——”唐精兒氣哼哼的嚷嚷起來道,“哎呀,我都困了,你就讓我睡一會兒嘛——”唐精兒撒著嬌,一邊嘟囔著,一邊軟趴趴的滾到趙凜的床上去,嬌氣十分地窩在他身旁,討好的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趙凜斜睨身旁的小女人,眼眸笑意溫柔十分,滿是寵溺著。
“嗬嗬,真是拿你沒辦法,明明剛起來,又困了——”趙凜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一邊說著,一邊給她蓋了蓋被子。
因為他受傷的緣故,這些日子都不敢跟她躺在一起了,他的傷勢可不輕,而他知道,自己的小王妃睡覺的時候,可是要滾個天南地北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傷口被她踢到。
“就是困嘛,怎麼睡都睡不夠——”唐精兒苦惱的嘟囔說道,一副困迷迷的模樣,趙凜也不忍心讓她再繼續念了。
“等我傷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趙凜是笑著說道,那語氣曖昧極了,唐精兒瞪了他兩眼,氣鼓鼓著,模樣十分逗趣。
而她看著他,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欲言又止的,胸口忽然陣陣鈍痛起來。
“想說什麼?”而趙凜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直接問道,不給她隱藏的機會。
“如果以後我先死了,你會不會再娶一個老婆?”唐精兒笑眯眯的問道,一如倆人的私房密話。
趙凜聽了,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神色有些不悅的說道:
“大清早的,說什麼死不死的——”
“哎呀你說嘛,這有什麼的,人都是會死的,有什麼不能說的,早晚不是你先死,就是我先死,總是如此——”唐精兒卻執拗問道。
趙凜皺著眉頭看她,神色忽然變複雜了許多,顯然這個問題讓他很不開心。
“不會了,你若是先走,我不會再續弦——”過了一會兒,趙凜被她纏著,不得已開口說道,他神色認真堅定極了,沒有任何的疑慮。
“那你會恨我嗎?”唐精兒躺在他的身旁,望著他,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問道,她的心底沉甸甸的,但是這一次,她卻隱藏得極好,沒有讓趙凜察覺。
趙凜皺眉困惑著,不解的看著她。
“怎麼會恨你呢,若是讓你先離開,那說明我保護不好你,我會很自責——”趙凜笑了笑說道,那認真的神色讓唐精兒心頭頓時湧上一陣痛楚來。
唐精兒不自主的垂下了眼眸,掩蓋眼底的哀傷與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