荳荳的話讓眾人都覺得莫名其妙,眾人見到金孔雀差點就莫名奇妙的成了這些龍鯉人的新娘子,也都隻是覺得這些龍鯉人好色,垂涎於金孔雀的美貌罷了,但是那荳荳卻似乎知道是怎麼回事。
隻見那荳荳冷笑看著跪倒在地的白發龍鯉人,那俏麗的臉蛋上帶著戲謔的神色,而那老龍鯉人卻俯首跪著,渾身顫抖著,不敢抬起頭來。
“你沒死啊?”金孔雀看到荳荳毫發無損的站在眼前,頓時好奇說道,那眼淚還未擦幹,便被荳荳的出現吸引了注意力,趙祺也不說什麼,隻是憐愛的幫她擦著眼淚,將她頭上那些新娘子的金釧銀簪都清理出來,旁若無人似的。
人們都說端王爺現在不僅是個管家,還是個老媽子一般的,事事伺候著金孔雀,眾人無不豔羨。
“嗬,難不成你還盼著我死了不成,你小時候我可是沒少抱過你,真是人心不古——”那荳荳氣哼哼的說道,很是傲嬌著,而她這話一出,眾人更是目瞪口呆了,隻覺得她是在說夢話一般,隻有那文寅彧相對鎮定著,但是那文寅彧心裏也是覺得怪怪的,她那話是怎麼聽怎麼別扭著。
“你說什麼呢你!你抱過我?!呸,你看起來比我小了不止倆三歲吧,說什麼夢話——”金孔雀不滿的嚷嚷起來,被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抱過自己,這可是關乎尊嚴的事情,她怎麼能忍。
而這時候,那白發老頭竟然瞧見沒人理會自己,想要悄悄的溜走,立馬被荳荳揪住了。
“哎唷哎唷,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這時候,讓眾人更加震驚的是,那老頭子竟然張口便求饒起來,說的是清清楚楚的人話,不是那些龍鯉人的語言。
眾人看著那老頭子,頓時呆住了,又看了看那荳荳,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哪裏來的這麼大威力,而她到底是什麼人。
“喲,現在知道求饒了呀,我說你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不知道死心呢,還做著你的駙馬夢呐?蒼牙要是知道你敢這麼對她外孫女,她早就把你皮剝了——”荳荳戲謔著說道,那模樣神氣十分,看起來明明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但是說話的語氣倒是不小。
眾人聽了,更加困惑了,什麼蒼牙,什麼外孫女,他們是一個字也聽不懂,而現在連文寅彧也聽不懂了,他隻是知道補天石的事情,但是其餘的,荳荳卻沒有細說。
而文寅彧這時候看到金孔雀,便想起了之前在玄池山的那棵古樹上見到的雕像,跟金孔雀是一模一樣的麵孔,神采也十分地相似。
“啊!?”倒是那老頭聽了,頓時震驚的滿臉蒼白,原本看起來是氣若遊絲的,但是現在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怎麼的了,竟然多了幾分活力來,說話也很是清楚。
那白發龍鯉人震驚的看向金孔雀,臉色慘白十分,而那金孔雀一臉嫌棄警惕的看著他 ,一邊緊緊抱著趙祺,那龍鯉人不得不顧忌趙祺,不敢再直視,他可沒忘了剛剛趙祺那殺氣騰騰的模樣,要不是荳荳及時趕到,隻怕他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姑奶奶,您可別嚇我,這、這怎麼會——”那白發龍鯉人顫巍巍的說道,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而好像除了他之外,其他的龍鯉人都不會說人話似的。
“我誆你幹什麼,由仲,我告訴你,當初蒼牙用了禁術,拿自己祭天,將補天石的靈力給了我跟靈溪,我們活了下來,不過補天石讓人不再生長,那時候靈溪還是個幾個月大的嬰孩,我帶著她在秘境中呆了幾十年,後來想來想去,她不能總是這副模樣,所以便把她送出秘境——”荳荳笑著說道,說起往事來,她倒是輕描淡寫,h畢竟都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了,她早就看開了。
而雖然在這個世上度過了漫長的歲月,但荳荳的純真與幼稚依然存在,興許是一直留在秘境中的緣故,她依然像是一塊璞玉一般,純真可愛著。
眾人聽了,麵麵相覷著,這樣的信息量,讓他們一時間難以接受過來,也難以理解清楚,隻是歪著腦袋很是困惑著。
“我母後的名字,就叫靈溪——”而金孔雀僵澀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滿臉震驚呆滯著,宛若是遊離在夢中一般,這樣的真相擺在她的麵前,讓她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金孔雀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隻是個普通的大理女子,但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便去世了,她甚至記不清自己母親的樣子,大理王,也就是她的父親,更是很少提起她的母親,好像世界上從未有這個人存在過一般的。
眾人愣住了,許久未曾反應過來。
“當初滇國遭受滅頂之災,蒼牙死了,我得到了補天石的庇護,活了下來,曆經萬難,將一些滇國的百姓們送出了秘境,讓他們在那秘境外繼續繁衍生息,而你的母親也是跟隨他們一起長大,她是個天真無邪的人,直到遇見了你的父王,他們很相愛,這世界上不會再有像他們那樣的愛情了,我也為你的母親感到開心,至少她不用像蒼牙那樣,一生都在為子民們活著,即使死了也放心不下他人——”荳荳忽然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她想起蒼牙,那始終是她心中的痛楚。
對她來說,曾經的玩伴蒼牙,始終是個讓人心碎的人,無限的悲滄與感慨,讓她在這寂寥的一百年之中已經變得麻木了。
“不可能!”而金孔雀卻突然否定說道,想起自己的母親,她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淌下來,她始終為自己的母親感到委屈不值得,因為從她記事開始,她的父親就從未表現過對自己母親的思念,甚至在她記憶的開始,她的父親時常打罵自己的母親,他們之間是沒有愛情可言的,在金孔雀看來。
“他根本不愛我的母後,他不喜歡母後,也不喜歡我,他隻喜歡那個狐媚的女人——”金孔雀咬牙說道,雙目通紅著。
而荳荳看著她,卻輕笑著,很是淡然。
“嗬嗬,你又怎麼會知道,當你母親發現自己命不久矣之時,她心中的痛苦不舍呢——”荳荳笑著道,金孔雀怔住了,“二十年過去了,我始終記得她跪在地上求我,求我用幻術改變你的父親,改變他對她的愛,你的父親為了你母親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但是卻活生生的被篡改了記憶,被幻術玩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底最愛的女人死去,而始終記不起來,自己最愛的原來是她——”荳荳笑著說道,笑容有些苦澀。
眾人聽了,唏噓不已,他們也曾聽說過,年少時候的大理王是個雄才之人,後宮獨寵一人,但是因為地處邊遠,他們也不了解太多,也並不在意,而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一個萎靡混亂的人,他們沒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
金孔雀僵愣著,她感到自己渾身冰冷不已,若不是趙祺在抱住她,她根本無力站著,也隻能從趙祺那溫熱的手掌中感受到一絲I溫暖。
“這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金孔雀喃喃說道,臉色蒼白不已。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的父親直到死也不會再想起與你母親有關的過往了,一切有關你母親的記憶都會一點一點的在他的腦海中消失,最後如同從未相遇過一般,是我親手給你父親施的術,當初你母親堅持認為這樣才能夠不讓他痛苦,但是現在看來,我不知道對你父親到底是仁慈還是殘忍——”荳荳笑著說道,她很是坦誠,從不隱藏自己的過往。
而趙祺卻聽出了不尋常,他從這個荳荳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奇怪之處,似乎這個荳荳對外麵的事情很了解,對金孔雀也很熟悉。
“你一直跟著我們?”趙祺沉聲開口問道。
荳荳看了他一眼,隨後坦然說道:
“沒錯,從你們上岸開始我就一直跟著你們,還有之前你們倆個去過穀地,那時候我也在——”荳荳聳聳肩說道,很是淡定自若,但是那金孔雀聽了,頓時就又怔住了,滿臉的困惑。
“之前我們去過穀地?”金孔雀看向趙祺,很是不解著,而此時趙祺難住了,之前因為她中毒的事情,他瞞著她,她都不幹了,這下子發現他之前又騙了她,甚至還抹去了她的記憶,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