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窺探別人的內心,總歸是有些不合適的吧——”文寅彧頓了頓,隨後他冷笑了一聲說道。
文寅彧原本是客客氣氣的,但是現在意識到了,這些魅人一直都在用魅術來洞察自己的內心,頓時心情冷肅了起來,原本最擔心得事情,如今發生了,一直隱藏著的東西,卻一直暴露在眾人眼中,他那原本複雜的心,頓時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嗬嗬,文公子,我們是魅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必大驚小怪的——”而那樂蘅卻不以為然,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很是隨意著,言語間似乎還有一些的得意似的。
“是嗎——”文寅彧淡淡笑著說道,但是眼底的光芒很是寒冷,他意識到了,既然連這個侍女都能夠看穿他的內心,那那個苜乙自然也是早就看穿了的,而至於苜乙明知道他的心思,卻還一直盛情邀請他留下來,文寅彧的心底開始升起了被人戲弄的憤怒,但是此時的憤怒卻跟當初他被荳荳扮成唐精兒與顏沐梨的時候的憤怒不一樣。
“不過可惜啊,荳荳可不知道公子你的心思,她若是知道了,一定會義無反顧的跟文公子跑了吧——”那樂蘅笑幽幽的說道,她的話,在暗示著文寅彧,暗示著,他們之間的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洞察之內。
文寅彧很是詫異,他本來是對荳荳說了謊了,荳荳自然聽不出來他是在撒謊,否則的話,她一定不會輕易罷休的,但是他一時忘了,原來趙祺給荳荳施的幻術還沒有消散,她現在隻是個普通人,無法使用魅術,也無法洞察人心。
“嗬嗬,看來苜乙大王,是很喜歡看我這個手下敗將的笑話啊——”文寅彧也冷聲笑起來說道,他此時內心變得越來越困惑了,不知道,那苜乙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明知道他的心思,為什麼還表現得毫不在乎。
“哈哈哈,沒想到文公子還是個風趣幽默的人啊——”那樂蘅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過看來文公子的朋友中,有很是擅長幻術的人啊——”那樂蘅突然話鋒一轉,那笑容變得陰幽起來說道。
文寅彧眸色暗暗的沉了一沉,隨後笑起來說道:
“是嗎,不過再擅長,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啊,樂蘅姑娘,你說是不是啊——”文寅彧調侃起來說道,他似乎已經開始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嗬,文公子,你們是為了無名峰來的吧——”樂蘅冷笑說道,她心中的城府似乎很是很深,一直在藏著自己真實的目的。
“樂蘅姑娘也知道無名峰?”文寅彧輕笑說道,他們的目的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他也不在乎這個樂蘅知道,自從進來這古滇國的秘境之後,他們就已經暴露了出來了。
“哼,那是死人的地方,有誰人不知,你們這是要送死去的,別以為有軒轅氏的人,就能夠萬無一失——”樂蘅冷笑說道,神色間滿是鄙夷著。
“嗬嗬,不瞞姑娘說啊,在下這一趟來,就沒想過要回去,這就不勞姑娘擔心了——”文寅彧冷笑說道。
“那既然這樣,等喝了大王的喜酒之後,文公子就盡快離開吧,免得說我們耽誤你們的行程——”那樂蘅很是語氣不善的說道,說罷,便莫名奇妙的生著氣離開了。
文寅彧看著那樂蘅的背影,眉頭不由得漸漸皺起來,他很是不解困惑著,這個樂蘅似乎很不想他留在這裏,但是那個苜乙卻一直都熱情的邀請,而樂蘅跟苜乙之間的關係,文寅彧很是懷疑著,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玄池山上,藏著某種奇怪的東西,他如今漸漸開始明朗起來了。
“我想見一見荳荳姑娘——”文寅彧來到荳荳的住所,他這幾天都沒有見到過荳荳,而她好像是生氣了似的,一直都沒有再來找他。
“對不起公子,荳荳姑娘如今正在為婚禮做著準備,她不能見外人——”但是那負責伺候荳荳的侍女卻婉拒了文寅彧的請求。
“姑娘,通融一下吧,在下真的有急事要找荳荳姑娘——”文寅彧卻著急了起來說道,很是誠懇的請求著道。
而那侍女卻也很是難為,此時四周沒有什麼人,他能否進去,完全是由她來決定的,這個侍女雖然沒有樂蘅那樣的地位,而且年紀看起來也比較稚嫩,似乎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那好吧,不過請公子務必長話短說,不要被人看到了——”那小侍女猶豫了一番之後,決定說道,她打開院門,請了那文寅彧進去,一邊還緊張的東張西望著。
魅人能夠看出人的內心雖然是一種族群的天賦,但是這樣的天賦也並非是人人都優秀的,有些人遲鈍一些,而有些人則聰穎一些,而這個小侍女隻是個下人,她天資不聰穎,但是也能夠看得出一些來。
文寅彧很是感激的進入了那深幽的院子,發現這裏十分地幽靜,亭台樓閣很具有異域風情,這些建築是文寅彧之前從未見過的,很是稀奇。
在那侍女的帶領下,文寅彧來到了一處涼亭裏等待著,那侍女去叫了荳荳出來,不一會兒,便看到盛裝著的荳荳款款走來,不過她好像不是很高興,大老遠的看到文寅彧便撇了撇嘴,好像慪氣憋屈著似的。
“你來幹什麼——”荳荳沒好氣的問道,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飄著,很是沒個正形,跟她這個淑女裝扮很不搭調。
“我有話問你——”文寅彧嚴肅說道,那侍女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便也悄悄退了下去,不打擾他們。
“說吧,要問什麼——”荳荳冷著一張臉,悶悶的說道,她時而低著頭,時而仰頭望天,那漂亮的模樣少了往常的靈動,卻變得苦巴巴的模樣來。
文寅彧看到她這個樣子,心情縱使是複雜的,但是卻也覺得有些好笑,他忽然很懷念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懷念隻有他們倆個人的日子。
“你跟苜乙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喜歡他嗎?”文寅彧直接微笑著問道,很是直接,此時時間緊張,他也不能夠待太久,想起自己對這座玄池山的猜測,他心裏是越來越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