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清舞坊裏的那些鶯鶯燕燕們,一個個的,雖然長得不比昭王妃漂亮,但是比我漂亮得多,你幹嘛不娶她們做你的王後,娶我這個一無是處的黃毛丫頭——”那顏沐梨似乎是找到了機會發泄心情一般的峨,一股腦的把這些日子來,心中的困惑不安都說了出來。
當初耶律岢折磨她,剛從她這裏離開就去清舞坊,她那時候雖然跟耶律岢關係不好,猶如他的階下囚,但是她心裏都無法自控的記著這些事情,平時想起來,心裏生悶氣。
耶律岢自然是不知道,她平時慪氣,都是因為當初他對她做了那些事情,她心裏委屈,但是又不愛說出來,所以都悶著。
那帶著醋意的語氣,可愛執拗著。
“哼,我耶律岢的王後,當然要我耶律岢喜歡才行,王後隻有一個,我耶律岢也隻愛一個女人,那就是你,以後這腦袋瓜子裏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耶律岢輕輕的敲了敲那顏沐梨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
顏沐梨聽了,那小臉蛋忍不住泛起一些喜色來,但是依然強裝作一副冷傲的樣子,可是耶律岢早已識破。
“以後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就不準去玩了,每天都去議事殿裏陪我看奏折,讀書寫字——”那耶律岢嚴肅的說道,但是那眼眸卻是笑著的。
“嗯哼,不要不要——”顏沐梨聽了,頓時一把撲到他懷裏,撒嬌著不肯,要知道她雖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但是卻很不愛讀書,平時都是遊山玩水的,一看到書就打瞌睡的人。
那議事殿是個嚴肅正經的地方,平常人是不能去的,但是耶律岢有時候會f帶她在身邊,可是每次她都坐立不安,最後非要鬧著出去才肯罷休。
“嗬嗬——”耶律岢笑著抱著她,那大掌溫柔的撫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那裏孕育著的小生命正在茁壯的成長著。
夜色寧靜十分,床榻上相擁的人也漸漸的沉睡過去。
宿命似乎是上天在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安排好了似的,每個人,在每一個階段做的選擇,都對宿命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沒有人能夠預知,自己將會遇到什麼樣的人,或是將會依偎在誰的懷中。
倆年的時間,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每個人都在經曆著生死,當初都還是懵懂無知的人,對情愛嗤之以鼻,但是如今,卻也都一一有了歸宿了。
當年耶律岢確實是愛著唐精兒的,但是那是一種他無法駕馭的愛情,且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也無法斬釘截鐵的給唐精兒任何的承諾,或許隻能怪他們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彼此。
當初的耶律岢無法給唐精兒一個準確的答複,他認為自己的王後之位,應當要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的,在所有的事請中,他將愛情擺在了最後一位,但是唐精兒卻又偏偏是個至情至真的人。
而如今,得到顏沐梨完全是個意外,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上心,從未想過,會讓這個十五歲的丫頭成為自己的王後,這一路走來,耶律岢感慨萬千。
他以失去唐精兒的代價,來讓他自己認清珍視顏沐梨的重要性。
正是因為失去,所以才會懂得珍惜,隻可惜,往往,最後珍惜的,不是當初失去的那個人,而這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呢。
再說當初在九華山上苟延殘喘的無名,在困頓落魄的時候,與唐精兒相遇相知,他曾以為自己是愛著唐精兒的,但是他跟耶律岢不一樣的是,他是個勇敢麵對自己內心的人,心裏的每一個變化,他都能夠直麵。
蒲羽沙很清楚,自己跟唐精兒不是同道中人,唐精兒給他許多幫助,倆人交情深厚,但是月芽兒對他的奮不顧身與無微不至,讓他找到了歸宿,他最終選擇了月芽兒,因為對於他來說,一直都很不起眼的月芽兒卻是讓他活下去的力量源泉。
而顏沐梨對於耶律岢來說,是一件至純的寶物,對於習慣了爾虞我詐的他,顏沐梨能夠讓他完全的放鬆下來,也隻有顏沐梨能夠讓他卸下疲憊。
而唐精兒對於趙凜來說,則是他天生所缺失的那一半。
“現在趙煜跟那千麵姬就在大理的王宮中,趙翊趙祺也在,不過古滇國的事情,還想不出什麼辦法,你讓你的駙馬不用太擔心,那趙煜說了,端王趙祺為人狡猾出乎他的預料,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加上那宋皇趙翊也是明眼人,他們倆方,誰占便宜還不知道呢,還是讓他好好在家帶孩子吧,被瞎操心,他去了也是白去——”議事殿裏,耶律岢冷聲對自己的妹妹渥丹公主說道。
他被顏沐梨折騰了一夜,現在閉上眼睛也都是顏沐梨的奪命連環問,頭疼不已,但是也堅持著將渥丹公主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她。
渥丹自然沒想到自己的哥哥這麼的爽快,她之前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畢竟耶律岢對顏沐梨的態度變化她也都看在眼裏,如今耶律岢也隻忌憚那顏沐梨,不過沒想到成效這般迅速。
“可是哥哥,聽說那趙煜跟千麵姬都十分的擅長易容,要怎麼才能夠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渥丹追問說道。
耶律岢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隨後無奈說道:
“易容用的假臉麵皮,遇到木商便會融化——”
渥丹一聽,頓時欣喜十分起來。
“多謝哥哥——”渥丹激動得說道,說著,便轉身準備離開,那陣勢,哪裏有吵架夫妻不和的樣子,明明就是故意來套那耶律岢的話的。
“站住——”耶律岢氣不過,嚴厲斥道。
“還有什麼事嗎哥哥?”渥丹笑著問道,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完全忘了自己都幹了什麼似的。
“以後你想幹什麼,直接跟我說,別去攛掇你嫂子——”耶律岢沒好氣的說道,那臉色鐵青著。
渥丹聽了,卻差點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到耶律岢那樣子,覺得得意爽快極了。
“嗬嗬,哥哥,你也有被人治住的一天啊,這事你可不能怪我,我嫂子問我怎麼了,我就如實說了而已,誰叫我嫂子是個明白事理的善良人呢,她那是心疼我呢——”渥丹得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