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趙凜卻笑著說道,那神色認真極了,目光深沉十分。
唐精兒怔怔的看著他,麵色粉若紅桃。
“我怨你,怪你,怪你對我那麼凶,怨你從來不肯告訴我真相,把我蒙在鼓裏,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唐精兒怔了怔,隨後卻熱淚滿麵的說道,一時間,委屈,心酸,難過齊齊湧上心頭。
趙凜看著她這般,眉頭不由得微蹙起來,但是唇角依然微微揚著,他甚至都不忍心在她麵前冷臉。
“那就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讓我用一輩子來贖罪——”趙凜笑著說道,那充滿著笑意的眉眼溫醇而深情。
唐精兒笑著,她不再閃躲,而是放開一切,勇敢的直麵,全身心的接納著他,但是殊不知,此時,她的內心卻是有些苦澀的,趙凜說的一輩子,她卻不知道在哪裏,卻不知道是否能夠實現。
她沒有應答,隻是笑著,也不讓趙凜知道她心裏的不安。
文太後瘋了,昭王爺的冤案已經被查清,不過,都是楚婕妤一個人頂了罪,趙凜很清楚這件事跟文太後脫不了幹係,但是他跟唐精兒倆人卻都默契的將文太後的關係隱瞞,故意不去計較,因為他們倆人都很清楚,有些東西,沒有必要搬到台麵上來,而且如今那文太後得到的懲罰已經足夠了。
“我去一趟宮裏,看看那瘋婆子,免得那個文太師拿我來做文章——”清晨,唐精兒特意起了個大早,她一邊穿著鞋子,一邊說道,而那趙凜還在床上睡著,床榻裏側,是一大早就鬧著起來玩耍的小家夥。
趙凜一開始本來是想讓奶娘們帶著孩子的,但是唐精兒不肯,非要兒子一起跟著睡,趙凜也是無可奈何。
“嚶嚶——”小家夥被自己父親用手臂壓著,起不來,一直在那床上撲騰,氣得臉都憋紅了,急起來便開始準備要哭。
話說來,也是奇怪,趙凜跟唐精兒倆個都是急脾氣的人,但是那兒子趙翕卻性格溫和十分,很少哭鬧。
趙凜閉目養神著,一手搭在額頭上,滿臉的無奈陰鬱,似乎想著自己跟唐精兒的二人世界都被這個小家夥攪黃了,心裏鬱悶不已。
他昨夜可是奮鬥了一晚上,想好好睡個覺都難。
“把他抱去給奶娘,太吵了——”趙凜不耐煩的說道。
唐精兒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那父子躺著的樣子,頓時忍俊不禁起來。
“兒子可是你要生的,你不帶,誰帶——”唐精兒笑著說道。
“小心那個道士——”趙凜又歎了口悶氣說道。
唐精兒繼續穿著衣服,神情淡定著,趙凜剛一回來,她便把這個月裏外麵發生的事情都跟趙凜說了個遍,他們向來是有商有量的。
“我知道,那個道士一定有來頭,尤其是他看我的那個眼神,真是說不出的奇怪,倆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倒覺得有些瘮人——”唐精兒說道。
“噗噗——”小家夥被父王鎮壓,十分地不滿,張牙舞爪的吐著口水,很不開心。
“他不僅認識你,還認識我——”趙凜沉聲說道。
趙凜從宮裏出來,跟那老道士打過照麵,他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問題,隻是心裏也困惑著。
“也不奇怪,認識你我的人多了去了,最重要的是,他幫了我,雖然是文太後請來驅鬼的,但是卻暗地裏順水推舟,這我就想不通了,跟文太後也有仇的人,現在我能想到的就是趙煜了,難道是他那邊的人不成?”唐精兒說道。
“文嫮得罪的人不少,那些還沒被趕盡殺絕的,估計都想殺了她,而能夠進入深宮中去的人,也是有一定本事的人。”趙凜說道。
“唉,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唐精兒說道。
趙凜還是不放心,跟著唐精兒一起來到了宮裏。
文太後如今對外稱是得了病,要修養,但是實質是精神已經失常了,整日都是精神恍惚著,時常幻想被李妃的鬼魂糾纏,瘋瘋癲癲的。
文太師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遭遇,好好的竟然就瘋了,本來就對唐精兒有警惕,自然是懷疑唐精兒搞的鬼了,心裏那是痛恨十分。
“對了,嬤嬤,那為蓬萊仙島的真人呢?”看望完了那文太後,出門時,唐精兒好奇問道。
“哦,回王妃娘娘話,那位真人昨天便出宮去了,嗬嗬,這一次雖然是楚婕妤搞的鬼,但是那位真人也是給太後娘娘不少的安慰啊,雖然太後娘娘如今——唉——”那老嬤嬤是個心地實誠的人,她有些惋惜的說道。
唐精兒聽了,才知道原來那老道士已經走了。
“嗬嗬,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讓太後娘娘好生歇息吧——”唐精兒笑著說道。
“嗯,那王妃娘娘慢走——”那老嬤嬤笑著說道。
唐精兒離開後宮的時候,卻在回廊上正麵碰見了文太師,局麵難免有些尷尬起來。
倆人遠遠的望見,都頓了頓,隨後也都繼續往前走去,沒有回避。
“文太師好啊——”在倆人碰上的時候,唐精兒率先問好道,而那文太師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額不好,鐵青著個臉,十分的不悅。
“哼,昭王妃倒是好興致啊,三天倆天的往宮裏跑,隻怕這宮裏就要是昭王府的後院了吧——”那文太師陰陽怪氣的說道。
唐精兒笑著,她早就知道,文太師不會不會對她有什麼好話的,她這一次設計整瘋文太後,也不怕什麼,也不怕文太師懷疑。
“嗬嗬,文太師真是愛說笑,不過也請太師放心,這宮裏我們昭王府不稀罕,不會成了我們家後院,不過文太師也沒少來啊,難不成,文太師也想把這宮裏變成太師府的後院不成?”唐精兒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