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去了大理,路上凶險不說,這朝中無人坐鎮,隻怕有人要興風作浪,鑽空子——”趙凜憂慮說道。
“所以朕才把玉璽交給三王兄,朕不在的日子裏,由王兄來處理朝政大事——”那趙翊緩緩回過身來,神情嚴肅的看著那趙凜說道。
趙凜眼神陰沉複雜著。
“不行,這樣做,太冒險了,還是我去吧,我跟端王去大理——”趙凜直接嚴厲的回絕說道。
“王兄,你怎麼還不明白,你若是出了事,趙家基業,將毀於一旦——”趙翊急聲說道。
“皇上,你是天子,你若有個萬一,那才是天下大亂之時——”趙凜沉著說道。
“朕若是回不來,這皇位,一定要王兄來坐,唯有這樣,父皇與皇叔一輩子的心血才得以保存——”趙翊沉聲說道,很是決然。
禦書房中頓時沉默了下來。
“朝中諸多大臣本就懷疑我趙凜有謀反之心,皇上若是這樣決定,那趙凜將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趙凜皺眉道。
他不是擔心被人誤解,隻是擔心朝廷中的人有了作亂的理由罷了。
“王兄不必擔心,朕的旨意,誰人不從,便斬了誰——”趙翊沉聲說道,很是陰狠決絕。
“事到如今,寶藏的事情必須要盡快定下來,而且朕之所以決定要親自去,也是想要跟那趙煜有個了斷,既然他想奪回這個皇位,那應當是由朕親自去麵對,這也是朕欠他的——”
趙翊的心意已決,趙凜心中糾結萬分,但是又無法違抗那趙翊的旨意。
“隻是皇上,現在的朝廷,風雨欲來——”趙凜又沉聲說道。
“嗬,你是說那顏如令吧——”趙翊冷聲道,那眼中滿是鄙夷。
“他最近一直在暗暗的尋找那遁甲術的下落,看來並不死心——”趙凜沉聲說道。
趙祺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什麼話也不說,其實他忽然決定要親自去大理,去探尋寶藏的事情,讓眾人詫異不已以往。
以往的趙祺都是不會理會這些事情的,頂多是跟著附和談論一倆句,但是從來不會往自己身上攬事。
這一次,是去大理,而且路途凶險不已,麵對的還是趙煜那樣癲狂的人,趙祺毛遂自薦,讓趙凜等人都覺得意外極了,隻不過,忠順太妃的一封書信,便讓原本還猶豫著的趙翊同意了趙祺的這個建議。
但是更讓人震驚的是,身為皇上的趙翊竟然要決定自己親自跟隨前往,如今知道趙翊的打算的,隻有趙祺趙凜,以及那文寅彧。
眾人自然是勸阻皇上的,但是他去意已決,他們也無法左右他的旨意。
“遁甲術?就是最近外麵流傳的,所謂的得遁甲術者得天下?”趙翊有些詫異的說道,他對宮牆外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
“沒錯,現在外麵的人個個都在尋找進入古滇國的辦法,而有人流傳說,當初那唐微然就是憑借遁甲術進出古滇國的——”趙凜說道。
他並沒有說出趙祺跟遁甲術的關係,隻字未提,隻當從未知道這件事,而趙祺也不主動提及,但是他決定要親自去大理,趙凜便明白了,趙祺的決心如何了,至於其他的,他也不想再多說。
“雖然是江湖流傳,我們也得注意一些——”趙翊聽了,不由得沉思起來說道,如今他對那寶藏的事情十分的重視,他也清楚寶藏的重要性。
“嗯,放心,我會暗暗盯著那個老家夥——”趙凜沉聲說道。
“嗬嗬,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先解決了那顏如令,免得他要從中作梗——”而趙翊卻陰冷的說道。
趙凜趙祺倆個聽了,都不由得愣住了,乍一聽,他們似乎還有些不明白趙翊話中的意思。
“他是個會咬人的瘋狗,留在身邊不見得安全此次,朕若是離開東京城,隻怕他的動靜最大——”趙翊沉聲說道。
趙凜兄弟二人也頓時明白了趙翊的心思,他們也不見得有多驚訝,畢竟顏如令的真實麵目如何,他們都是清楚的。
“上一次演了一場戲,讓那顏如令以為我們不知道他背地裏的勾當,他應該是相信了的,最近搞得鬼可不少——”趙凜也跟著點頭說道。
“如果不是最近那顏大小姐離家出走了,隻怕他會更加的放肆——”趙祺冷笑說道。
“哎,正好,朕也不想傷及無辜,那顏大小姐是個善良的姑娘,趁這個機會,斬草除根吧。”趙翊歎了歎說道,說到那顏沐梨的時候,他的眼中有些惋惜,但是那眼底卻是依然陰冷的。
此時,那站在一旁角落裏的文寅彧眸色卻深沉複雜無比,他一句話也沒說,但是那握刀的手暗暗的收緊額幾分。
趙祺趙凜不再說話,他們也都覺得趙翊的決定是明智的,畢竟顏如令是個內患,他們不知道那顏如令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即便這樣,他們也不想夜長夢多,幹脆將那顏如令早點除了,這樣也省事許多。
畢竟顏如令是沒有價值了的、
一個月之後,顏如令便被定了罪名,革除了官職。
顏如令的罪名讓天下人嘩然,從而,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先帝時候的事情來。
顏如令的罪名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在二十多年前汙蔑了李妃,妖言惑眾,從而被翻案。
隻有那個幾個人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了,這麼多年來,大家早已遺忘,可是如今皇上卻忽然揪住這件事不放。
而當初顏如令確實是為了跟李妃撇清關係對那李妃落井下石,使得李妃最後被打入冷宮中,他無法辯解,隻是自己也沒想到趙翊會拿這件事來定他的罪。
這樣一來,原本還跟顏如令合作的趙煜便會倒戈相向,而心中一直有心結的趙翊,無疑是 跟自己的母親,李妃事件的始作俑者的心裏插了一把刀。
李妃被洗清冤屈,多年來的冤案讓天下人心中百感交集,一片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