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往雖然言語上針對戴九蓮,但是卻一直都對她頗有關切,但是如今卻完全換了一副模樣,看戴九蓮的眼神既是同情又是鄙夷,他似乎很是瞧不起戴九蓮的愚鈍,相反,他很欣賞唐精兒的愛憎分明。
“你——”戴九蓮氣急敗壞著,她狠狠的瞪著那趙祺,差點朝他動手,但是那趙祺眼中的冰冷也讓她意識到,現在的趙祺不會再像以往那樣的讓著她了,現在的趙祺讓她覺得陌生不敢輕易冒犯。
戴九蓮心間複雜極了,憤怒,不安,困惑,都混雜一通,趙祺的話她是不願意相信的,但是事實卻讓她更加的不安。
唐精兒的離開,樓上簫的事情破敗,這一切讓她忽然間失去了人生的目標。
“你早就知道樓上簫便是趙煜,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並且一直都在暗中幫著他,你們倆可不是朋友那麼的簡單,他是你的主人,你是他放出去探路的寵物——”趙祺看著她,聲音沉緩的說著道,那語氣陰冷極了。
戴九蓮麵目頓時扭曲起來,她死死的瞪著那趙祺,恨得咬牙切齒。
“你走吧,離開東京城,否則讓趙凜察覺到你跟趙煜的關係,隻怕到時候,你就要提前去見你的族人們了,去聽聽他們的控訴,控訴你為何要背叛他們,去幫那雙手沾滿鮮血的仇人跑腿——”趙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笑說道。
他本是同情戴九蓮的,但是看到她為了愛情這般的執迷不悟,為了自己的愛情而甘願蒙蔽自己的雙眼,趙祺便滿心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懣。
戴九蓮渾身在難以自控的發著抖,她那緊握玉簫的雙手用力得骨節分明,此時的她內心一片混亂。
離開東京城似乎也成了她唯一的出路了,戴九蓮不再爭辯嘴硬,她心裏有了新的想法來,她的這半輩子似乎一直都是在為那樓上簫活著,為趙煜活著,但是現在跟趙煜失去了聯係,她的靈魂就好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
戴九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趙祺的話,她想要找到趙煜問清楚,可是現在卻也沒有人知道那趙煜到底身處何處,似乎一個冬天過去,不少的人都在那風雪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一般。
沒有告別,沒有任何的征兆,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日子平靜了下來,那些被戰士的鮮血所浸泡過的土地也開始重新長出了新鮮嫩綠的野草來,時間似乎在撫平一切的傷痛,讓人們漸漸的忘了那些不如意的事情。
一晃眼便是春花綻放之時,大遼渥丹公主比武招駙馬的事情遠傳萬裏,無數的勇士賢人都紛紛入遼比試。
杜鵑穀裏的杜鵑花盛開灼灼。
一個身著灰白衣裳,頭戴新竹鬥笠的男人在踽踽獨行,那男人的身姿挺拔而偉岸,他一個人默默走了很久的路,所走到的地方依然是一片平靜祥和,連那些花上的粉蝶都未曾驚動。
“喂——”而忽然,那石階邊上的大岩石上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