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唐精兒愣得不知所措的,訥訥的開口想要說話,可是卻被趙凜又是一記狠瞪,便嚇得乖乖閉上了嘴,在她想來,自己無緣無故的被他吼,心裏又害怕又有些委屈。
“去南郊!”趙凜臉色青黑的掀開那車簾子,然後對那外頭趕車的下人命令道。那車夫也感受到了昭王爺語氣中的怒火,嚇得趕忙勒馬改變方向。唐精兒坐著不敢說話,她悄悄瞟了瞟趙凜那可怕的臉色,知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她也被嚇得不敢出聲,隻是幹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車子明顯比剛剛走得快了許多,唐精兒一邊忍著著顛簸,一邊靜下心來想了想,不知道剛剛到底是自己那句話惹怒了他了,仔細的想了想,唐精兒隻是記得剛剛自己都是說了一些誇宮裏好的話,沒想到趙凜的臉色突然就狂風驟雨一般的變了,唐精兒心裏雖然抱怨趙凜霸道不講理,但是卻不敢說出口,她也怕再挨了揍。
馬車一路疾馳著,隻有長空黑翼跟著,其餘的人員也都按著原路線回昭王府,唐精兒不知道這是要上哪去,馬車裏幾乎凝固的氣氛讓她坐如針氈的,眼睛偷偷瞥了撇那窗外的景物,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已經不是繁華的街景了,而是鬱鬱蔥蔥的樹木,看著越來越沒人跡的景象,唐精兒心裏恐懼不已,她看了看趙凜那模樣,很是擔心自己會被他殺了讓後拋屍荒野。
顛簸了許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王爺,到了、”車外的馬夫恭敬的掀開車簾子,聲音有些發顫道。趙凜一聲不吭的,他自顧下了馬車,唐精兒東張西望著,從那車門往外看去,發現這馬車是停在一座清幽的宅院前,而四周則是幽深的樹林子,清脆的鳥叫蟬鳴不絕於耳,唐精兒呆頭愣腦的,隻是坐立不安幹著急著。
“下來!”忽然,趙凜怒喝道,他犀利的眼神剜了一眼車上的唐精兒,剛剛一直克製著的怒火現在好像呈現出了即將噴發之勢,唐精兒被喝住,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警惕的看著趙凜。
“我不!”唐精兒一臉警惕的看著趙凜,她眼神執拗著,不肯下車,她知道現在若是下了車肯定是沒什麼好下場的。場麵僵持著,一旁的車夫已經嚇得雙腿發軟打顫了,而長空黑翼也是急得幾乎不敢出氣。
“我讓你下來。”趙凜咬牙切齒著,一字一頓的再次說道,那語氣已經不是簡單的命令了,唐精兒嚇得眼眶登時通紅,她死死的抓住那車邊上的木格,眼神恐懼而警惕的看著趙凜。
僵持了一會兒,唐精兒實在無法再頂住趙凜那要殺人一般的眼神,她不得不妥協,在趙凜的怒視下,慢慢的挪下馬車,內心深處的恐懼讓她渾身都在發著抖,眼淚也不能自已的流了下來,嘴唇也嚇得發白,但是也不敢哭出聲,隻是咬著牙忍著。
趙凜見她下了車,才大步的朝那宅院大門走去,怒氣衝衝的,唐精兒顫幽幽的看了長空黑翼一樣,驚慌失措的模樣像是一隻在森林裏碰見了獵人的小鹿一般,長空急忙給她使個眼神,示意她快點跟上去。
這清靜幽僻的宅院是趙凜在郊外的私人宅邸,雖然是親王的產業,但是看上去卻跟普通人家的院落什麼什麼區別,簡簡單單的。那守在宅院中的仆人丫鬟們得知王爺回來,都紛紛的站在大門口迎接,一個個畏畏縮縮的一聲不敢吭,隻有十來號人,並不像昭王府裏的那樣森嚴氣派。
唐精兒看了一眼長空,會意後隻好一路小跑的跟著趙凜的腳步,她心裏既害怕靠近他,可是又害怕慢了又惹他發怒,那些仆人丫鬟們個個深深的低著頭,絲毫不敢抬起頭來張望,四周的環境安靜得隻剩下樹林裏傳來的聲音。
一進門便看到一堵高的屏牆,那屏牆上爬了一些青苔,看上去是有些歲月了,而大門倆側是普通的廊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而趙凜直直的朝著那屏牆走去,唐精兒小跑跟著,繞過那屏牆,眼前的景色讓唐精兒不由得吃了驚,她原本以為這屏牆後是一道又一道院門,可是繞過那屏牆,卻發現後邊竟然是開闊的一片清澈湖水,那屏牆和大門倆側的走廊屋子就像是一個隘口,將這片水上建築遮掩住,而那寬闊的湖水上建著亭台樓閣,遠遠看去竟然還看不到盡頭,曲曲折折的水上走廊將那些亭台水閣都連接了起來,湖中栽種著大片的荷蓮,景致十分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