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如何應付?”趙凜依然黑臉道,沈沉月躺在床上,氣色雖比平常好了一些,畢竟吃了拿藥也有些日子了,可是那藥烈性大,雖然配了未經人事的少女的鮮血,可是卻也還是被那烈性衝撞到了氣血。
“隻、隻怕”唐孤子支支吾吾起來,他那皺紋縱橫的臉上顯露著猶豫糾結的神情。
“隻怕什麼?”趙凜不耐煩的冷眼瞥向唐孤子道。
“隻怕是需要極陰的鮮血來配著服藥才可。”唐孤子躬身道,老人眼中帶著無奈。
“極陰的血?”趙凜幽幽沉吟,眼睛死死的盯著唐孤子,眼神陰冷不已。
“若是配合幼時便服用寒骨草的少女鮮血,或許可以抵消那還童丹的烈性。”唐孤子急忙解釋道,稍稍了解些藥術的人都知道,那寒骨草是極陰之物,如果無辜使用那對身體的危害極大,但是關鍵時刻卻也不失為一味治病的藥材;但是那寒骨草隻有蜀地才生長,近年來蜀地連年山洪,普通人已經再難尋得寒骨草的蹤跡,而想要現在找一個幼時服用過寒骨草的少女,談何容易,即便有神仙指路,但隻怕沈沉月的身體等不得。
“哼!你意思是她非死不可了?”趙凜怒而拂袖道,他神情狠厲的盯著唐孤子,神情十分不悅。沈沉月見他動怒,想要勸慰可是又怕他在氣頭上,不敢開口。
唐孤子噤聲站著,他倆手交握來回揉搓著,神情焦慮。
“寒骨草?”丫鬟珠兒在一旁歪著腦袋聽著,腦袋裏好像在努力的想著什麼事情似的,忽然她好奇出聲道,“老爺我記得小姐有一年患了熱疾,您讓我給她煎了幾個月的寒骨草喝呢!”珠兒那純真無邪的臉上泛起喜悅來,她隻想著自己是為唐孤子解圍了。
唐孤子聽罷暗暗唉聲歎氣,但也不敢看那趙凜,隻是滿腔的無奈,做父親的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隻是事到如今,他們也別無他法,若是沒有遇到趙凜,或許他們現在父女倆還有丫鬟珠兒正在洛陽過著平靜安詳的日子,隻恨現在他們的生死都被趙凜握在了手掌之中。
“去偏院。”趙凜聽罷,二話不說便直接起身道,侍衛們井然跟隨。
“哎,王爺——”沈沉月皺著眉頭,神色擔憂的想要喚住趙凜,可是趙凜頭也不回的疾步走出了正苑,沈沉月心情複雜著。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趕往偏院,其中有一個小丫鬟端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一把小巧鋒利的匕首,與一隻精致的琉璃小碗。
“不好了不好了!”丫鬟珠兒一邊跑著叫道,一邊神色恐慌的望了望身後。
“怎麼了?”聽到焦急的叫聲,正躺在床上休息養傷的唐精兒急忙支起身子問道,她身上的傷還未好全,而去了黑風穀一趟,回來之後也更是大病了一場,身體虛弱無力。
“王、王爺——”珠兒一頭跑進偏院臥房中,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道。
“他怎麼了?!”唐精兒聽了,急忙緊張追問道,她一聽到趙凜,便以為他出了什麼事了,潛意識裏便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