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精兒挨了那一刀,傷的不輕,昏迷了倆天倆夜才慢慢蘇醒了過來。
雨夜陰冷漆黑,趙凜帶著唐精兒宿在荒野中的一座茅草破屋裏,這茅草屋已經無人居住了,看樣子是上山打獵的獵戶臨時搭的落腳地,草屋雖然破敗但是卻也能夠遮風擋雨。
唐精兒歪著身子躺在草席,身上披蓋著趙凜的灰色披風,趙凜為她療了傷,又敷了草藥,腹部的劍傷也緩和了一些,但是仍舊不能有大的動靜。她略有些艱難的扭頭看過去,見到趙凜正安靜的坐在火堆旁,那火上正吊著一口鐵鍋,鍋裏是剛剛燒滾的米粥。看到趙凜的身影,唐精兒便感到心安不少。
“咳咳——”唐精兒剛醒來,喉嚨幹啞,不禁咳了起來,趙凜聞聲便回頭看到,這才發現她醒來了。
“醒了?”趙凜急忙起身道,他上前將唐精兒扶住,這倆夜她雖然一直昏睡著,但是卻做了不少的噩夢,一時哭了,一時又胡言亂語,趙凜無計可施也隻好在一旁守著,看著唐精兒痛苦的樣子,趙凜回想起那日她舍身為他擋劍的情景,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咳咳——”唐精兒急咳不停,沒幾下她的傷口便被牽扯,痛的她熱淚直流。“好冷——”唐精兒痛苦著道,靠在趙凜身上才感到有一絲的溫暖,也正是他的體溫讓唐精兒覺得自己身上冷極了。
趙凜聽罷,看了看那燃燒著正旺的火堆,便將唐精兒抱起來,自己坐到那火堆邊,然後再慢慢將唐精兒放在身前的草堆上,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熾熱的火焰映在她蒼白如紙的臉龐上,才使得她有了些許的生機來,唐精兒靠在男人堅實的懷中,幹燥溫暖的環境讓她不由得微微笑起來,她舒服的倚靠著,像一隻困倦了的小貓一般,溫順的任由男人攬著。
“感覺好些了麼?”趙凜微微低頭道,此刻的他溫柔了幾許,或許是唐精兒為他擋的那一劍,讓他心底開始有某些東西在發酵,自打小來他一直過著刀尖嗜血的生活,處處有人想要將他置於死地,他也從不可憐任何人,對唐精兒他一直都未曾放在心上過,隻是無聊的時候戲弄她,欲望來的時候擁有她的身體,可是她卻舍身為他,這讓一向自私冷酷的趙凜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咳咳,好餓——”唐精兒虛弱的半睜著眼睛,望著那熱烈的火焰喃喃道,她忽然想要讓這個時刻永遠的停留下去,他們就這樣待著,不再回去那昭王府,他不去做什麼昭王爺、飛龍將軍,而她也不再做什麼昭王妃、唐甄,這些日子來所受的心酸委屈似乎都在這一刻和解了,唐精兒漸漸的變得依賴他身上的氣息,也或許她是受夠了無依無靠的生活,想要得到他的庇護與溫柔。
“那喝些粥。”趙凜聽罷,調整好唐精兒的坐姿,讓她完全的靠在自己身上,然後騰出倆隻手來,將那鐵鍋內的清粥盛出來,他雖是習慣了下人的伺候的王爺,可是在塞外征戰以及偶有秘密出行時,他不僅習慣了風餐露宿,偶爾也要照顧重傷的長空黑翼。
“怎麼都沒有肉?”唐精兒看了看那竹碗裏清清白白的米粥,不由得失望的說道,這幾天在路上都是一直吃著清粥,連點油花都沒有,她身體雖然虛弱,可是嘴饞的毛病可是不消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