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柳恬的心中微微詫異,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啊?
她所認識的那些朋友來的時候都會前給她打電話的啊。
就在薑柳恬愣怔間,那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薑柳恬猶豫了一下後,走去開門,順手將放在玄關處的一個棒球棍拿在手上,開門。
開門之前薑柳恬的心中都還是十分緊張的,可是打開門後卻看見布魯斯正靠在門邊,渾身酒味,麵色紅潤,一看就是喝了很多酒的樣子。
薑柳恬一顆緊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師傅……布魯斯?”薑柳恬伸手輕輕搖了他兩下,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猛地被布魯斯一把握住手腕。
在薑柳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布魯斯便直接將薑柳恬拉進了懷中。
聞到他身上那刺鼻酒味後,薑柳恬皺了皺眉頭,伸手便想將布魯斯推開:“布魯斯……”
“柳恬……”隻是薑柳恬的手才抵上布魯斯的胸膛,便陡然聽見他的這一聲,聲音裏的沙啞讓薑柳恬都渾身輕輕一顫。
布魯斯曾說過,他最不愛的就是酒。
酒色誤人,酒色害人。
更加破壞嗓子。
盡管布魯斯平時並不怎麼唱歌,可他卻極愛維護自己的那把嗓子,從不曾喝酒,甚至在薑柳恬認識他的這五年裏,都沒見過他喝酒。
可是如今,他怎麼喝了這麼多,還醉醺醺的來找她?
難道說……她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嗎?
想到此,薑柳恬更加用力的一把將布魯斯從自己的身邊推開來。
“你喝醉了。”薑柳恬皺著眉,將手中的棒球棍重新放回了屋裏,然後又回過頭來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雖然喝的多,可是他的眼睛卻亮的滲人:“我沒醉。”
他說話雖然連續,卻不怎麼通順,這明顯就是喝醉了。
跟一個喝醉的人爭論這些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
薑柳恬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布魯斯,很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我來這裏是為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布魯斯眼睛亮錚錚的看著薑柳恬,眼中的那抹炙熱,更是讓薑柳恬的心中輕輕顫抖了一下。
她歎了口氣,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薑柳恬握了握雙手,然後說:“布魯斯,在我的心裏,你一直都是我的師傅。這一點,現在不會改變,以後也不會改變。”
布魯斯還什麼都沒說,可是薑柳恬卻已經猜了出來。
她甚至都沒給布魯斯一個機會。
一個讓他將所有想說的話說出來的機會。
布魯斯眸色悲涼的笑了兩聲,靠在牆上:“我一直以為……你的心裏進不去任何人……”
可是到現在他才知道,不是進不去任何人,而是因為她的心裏,已經被一個人全部填滿了,甚至連一點點的空隙都沒有。
薑柳恬沒說話,這件事情,她著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但布魯斯又慢慢開口說:“我原來總想著,這些年來陪在你身邊,陪你度過各種難關的人都是我,所以啊……總有一天,你會被我的執著所打動的……”
布魯斯的話讓薑柳恬的心微微一疼。
這些年來布魯斯對她多好,她不是不知道。
隻是她的人隻有一個,心隻有一顆,給了容子揚的,就再也給不了其他任何人。
“對不起……”
“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布魯斯望著她,嘴角有一抹悲傷的笑,“你的心裏,始終都隻有那個男人,對不對?”
那個布魯斯雖然沒見過,可是卻從薑柳恬的囈語中聽到過無數次的那個名字。
那個男人。
布魯斯總想,那個男人傷了薑柳恬那麼深,為什麼薑柳恬還是在愛著那個男人呢?
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好的?
“布魯斯,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薑柳恬壓下眉眼,“我們還能做朋友的。”
布魯斯是薑柳恬的朋友,更是薑柳恬一輩子的師傅,所以她不想在自己拒絕布魯斯後,便失了與他的關係。
“朋友?”布魯斯笑了一聲,“可我卻沒把你當成過朋友。”
他第一次見到薑柳恬的時候就在想,這個女孩的身上,有一種別人身上都沒有的憂鬱氣質,他想要知道,讓她憂鬱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從一開始的好奇,到現在的深愛,中間經曆了整整五年的時間,讓布魯斯再無抽身的可能。
但就在他打算跟薑柳恬表白的時候,她卻要離開了?
布魯斯的話讓薑柳恬的心微微疼了一下,她苦笑:“布魯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沒辦法對你說。”
她跟容子揚之間太過太過複雜了,複雜到她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