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家庭醫生的話也讓薄慕爵的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來蘇柔最後看自己的那一眼,充滿了絕望以及心灰意冷。
還有他們昨天在飯店相遇的時候,她看著他的眼神……
難道說,這一切,真的是他冤枉了蘇柔嗎?
如果這些事情都是白允策劃的,那麼他看到蘇柔跟韓沐清在一起的那些照片,還有他們偶然牽在一起的手……也都是被人設計的?
想到這,薄慕爵便渾身一陣冰冷。
當初他冤枉蘇柔時,她那聲嘶力竭的解釋,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如果真的是他冤枉了她,那他……還能再把她 找回來嗎?
“出去。”
半晌,薄慕爵陡然開口,淡淡的,聲音沙啞。
李英跟家庭醫生都同時抬起頭來看了薄慕爵一眼,發現他蒼白著臉,眼圈有些微微的泛紅,但是因為背光的原因,他們兩個也看不清楚他此時的神情,隻得退了出去。
薄慕爵一直在書房裏坐到了零點,渾身僵硬了以後,才起身,慢慢的拖著長腿朝外麵總刦。
此時此刻,白允已經在房間裏睡著了,薄慕爵推門進去,然後坐在了沙發上,也沒開燈,黑暗中,他滿滿點燃了一支煙,銜在嘴中,目光冷沉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白允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一整個晚上都在不斷的翻著身體,一直到後半夜了才稍微好一點。
而薄慕爵,就一直走在房間裏,一動不動的,煙一支接一支的抽著。
煙灰缸裏都已經煙灰煙蒂。
外麵天微微亮的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的白允突然輕咳了一聲,兩聲,而後醒過來。
她閉著眼睛聞見了房間裏有一股濃重的煙味氣息,她皺了眉頭而後睜開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發現坐在房間裏的薄慕爵,她心中狠狠一跳:“慕爵,你在做什麼?”
她的聲音蒙著淡淡的沙啞,說話間已經將房間的燈打開了。
刺眼的燈不僅照的白允的眼睛一陣刺疼,連薄慕爵都微微眯了眯眼睛才緩過來。
隻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可是卻突出了白允跟蘇柔的不同。
薄慕爵還記得,以前蘇柔跟自己還知足哎喲一個房間的時候,她有時候起的早,將他吵醒以後,都隻會開一盞不算太亮的睡眠燈,這樣既能看見,又不至於讓眼睛難受。
就在薄慕爵愣神間,白允已經從床上起來了,她穿著睡衣走到窗邊去將窗戶打開了,好讓房間裏麵的煙味散出去。
“慕爵,你難道是一整晚都沒睡嗎?”
回過頭來,白允看見薄慕爵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眼瞼下方有一抹青紫,而原本滿滿的煙盒也被隨手扔在桌上,打火機放在一旁,在他麵前的煙灰缸裏有著滿滿的一缸煙灰。
白允頓時詫異起來:“天啦,你怎麼抽這麼多煙,不想要命了嗎。”
可是薄慕爵仍舊沉默著沒說話,隻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看著她。
白允這才發現薄慕爵有些不對勁,她有些猶豫的坐到了薄慕爵的身邊,想要握住他的手:“是不是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白允的話還沒說完,她伸過去的手便被薄慕爵擋開了。
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很用力的一下,打的白允手背都紅了。
白允錯愕:“慕爵,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問你。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薄慕爵冷冷看著她,厲聲。
白允被薄慕爵的語氣嚇到了,臉上的臉色白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笑起來:“慕爵,你在說什麼呢,我肚子裏的孩子,當然是你的啊,不然還能是誰的。”
“我的?”薄慕爵不怒反笑,隻是那笑怎麼看怎麼怪異。
白允心中顫抖了一下,暗道難道是薄慕爵知道了?
可是再一想,不可能啊,那件事那麼隱蔽,薄慕爵怎麼可能會知道,可是如果他不知道,那又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
“你忘了嗎,幾個月前你出差去國外的時候,我們正好相遇啊。”白允穩定了一下心神後,開口說道,“那一晚你明明也有印象的,就是那一晚我才懷上了孩子……如果不是疑問天黑自,我也不會回來找你,不會破壞你跟蘇柔的婚姻。”
說到最後倒是成了她是個好人了。
薄慕爵冷笑一聲:“那晚上,我沒有任何記憶,我喝了太多酒,連躺在身邊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有記憶知道那是你?”
那個時候薄慕爵一直都沒有懷疑過白允說的話,隻是記得第二天一早自己便看見了躺在身邊的白允。
那個時候的薄慕爵,還一心想要尋找白允,他仍舊以為白允還是自己當初所愛著的那個人,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帶回來的,竟然是一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