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之堯的性格到底有多麼惡劣,唐風月自然是很清楚的。他對喜歡的女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何況是眼下已經認定了他們的罪行。
“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是吧,那你本事的話可以直接過來殺了我,不要和無辜的人有什麼牽扯。”
“對了,連帶著你兒子都要跟著陪葬,這樣的結果,你肯定滿意了吧。”
唐風月的臉上具是冷意與決絕,饒是靳之堯本來就見慣了她倔強的模樣,眼下也忍不住有些愣神。
趁著這麼的一下愣神,唐風月一把將林徽成拉了出來。三個人都靠在角落的位置,麵紅耳赤氣喘籲籲的樣子。
“好了,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再吵架也沒有什麼卵用。我現在先去找北寒哥和林沐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
蕭禦說完了這句話便蹬蹬拋開,範西成雖然有些愣神,但是也很快就跟著出去了。
這是一座很漂亮的山間大別墅,和顏黎說的什麼城郊的青葉倉庫有著天壤之別。
具體的房間不勝枚舉,大致有十幾間之多。
從唐風月的臥室出去,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的時候,蕭禦和範西成在一處走廊碰麵了。
“阿禦,我總覺得這裏的情況有些不太對。既然對方把靳家的重要成員都綁架到這裏來了,為什麼一路找過來,遇到像樣的抵抗都很少?難道和兩兄弟和靳家下一代相比,對方在意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範西成說這句話的時候,蕭禦堪堪跑了過來。他一路找人的時候本來就覺得有些不對,經這麼一提醒,才知道他疑惑的那一點到底是什麼。
對啊,放著這麼重要的籌碼不用,難道僅僅是為了把靳之堯等人困在這裏嗎?
這樣的情況,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通的。
情況自然說得通,而且是合情合理的那一種。隻不過雙方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同罷了。
在這座山間別墅裏麵發生著如此詭異的事情的同時,外麵的世界,幾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狀況很惡劣,因為已經上升到生命安全的地步。
靳之堯競爭下來的那個項目,工地上死了人。而且是嚴重的失誤,以致於直接死亡的就有六七人,而參與施救而牽連受傷的,竟有二十餘人之多。
在個別的工地,隻要有一個人出事,家屬就會鬧得天翻地覆,很多電視台和小報,也會因為可以賺足眼球而窮追不舍。在各方麵的壓力轟擊下,承包方反而是放過來站在了弱勢的一方。
所以,誰也想象不到的是,如果牽連這麼多人命的話,靳氏集團該如何麵對如今的局麵。
此時此刻,項目工地,千鈞一發。
昔日裏耀武揚威的吊車已經幾乎變成了一堆的廢鐵,而旁邊的鋼筋水泥,自然也變成了一團糟。
雖然事發突然,但是因為衛計委部門反應極快,所以不出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臨時在市區的各大醫院抽取醫生和護士組成了急救組。交通部門也相互協調著打開了綠色通道。
此時此刻,一片狼藉的工地上,最引人矚目的便是穿著白大褂來回穿梭的人。他們的周圍,是從家中趕來的,嚎啕大哭的家屬。
之前工地的事情,一直都是蕭禦在負責。隻是在拍賣會之後,就臨時轉給了另一位負責人。此時這位大哥站在記者的對麵,麵如土色,估計下一秒就要抖如篩糠了。
記者這一行當向來是褒貶不一的。有時候會為了真相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而有時候卻為了尋求利益去選擇傷害當事人。這兩種情況,其實每一種都偏執得可怕。
而眼下,事出不到半個小時,江城電視台便派了攝製組過來。長槍大炮的,都臨時架在了工地的邊沿。
“江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每個人都是極其悲傷的,不過這些並不能解決實際的問題。所以,我今天站在這裏,就是代表我個人,代表電視台,也代表江城的全體,問一下您作為靳氏集團該項目的負責人,到底會如何處理此事。”
被派過來的記者是一個大致為二十七八的男青年,一看就是意氣風發的那一種。他雖然很客氣很平緩地說了這句話,但是之後就有助理立刻把話筒遞到了對麵,幾乎是到了咄咄逼人的態度。
“事發的時候我還在工地的另一處巡視,所以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是太清楚,隻知道是機器出了故障,才會有如此慘重的局麵。這一點,我們集團已經臨時成立了調查組,一旦有了結果,會立刻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