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醒來的時候,是在暗室裏,周圍一片昏暗,牆的最頂端有密封的窗戶,方方正正,看起來隻有巴掌這麼大,還被加上鋼鐵的防護欄,些許的光亮就是由這裏透過來。
“風月。”林沐的瘦小的身體出現,輕聲呼喚著她。
唐風月的藥效還沒有完全褪去,迷迷糊糊的看著模糊的人影。
周圍的聲音也是異常的模糊。
“沐沐?!”
唐風月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林沐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裏?
她馬上意識到入了圈套,清醒的明白,想要見到靳北寒怕並不如當初想象中的簡單。
“你終於醒了。”林沐緊緊抱著唐風月,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哭泣著身子不停的抽搐。
周圍一片昏暗,兩個人影更凸顯的單薄,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們不知所措,相抱中的兩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沐沐,我都知道。”唐風月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四周靜寂,低聲嗚咽充滿著昏暗的房間,斷斷續續,起伏不定。
“啪!”
暗室的門突然打開,出現一個俊秀的人,在昏暗的地方看起來莫名的恐怖,人是不可貌相的。
趙鑫源從門口漸漸走來,由於暗室門打開的原因,外麵明亮的光線射了進來。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黑褐色的頭發五官周正,棱角分明,有強壯的身軀,手臂上都是外露的肌肉,他們是歐洲人。
唐風月警惕的把林沐護在身後。
“你們把我大哥怎麼了?!”唐風月直視對麵身材高大的人,雖然與他們比起來,她太過於弱小,但在盛唐培養起來的氣勢讓她能夠平靜麵對所有人,什麼大風大浪她沒見過?
寂靜的房間裏,她響亮的聲音微微回蕩。
“你大哥很好啊?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睡大覺。”
事實上,趙鑫源也不清楚他現在的具體位置,不過,隻要知道他現在的處境非常狼狽,想就讓人開心。
也許是正在受刑中?也許是因為疼痛昏昏而睡?他搖了搖頭。
什麼,連他也不知道靳北寒在哪裏嗎?那照片是從哪裏來的?她們為什麼要孤身一人應約?
“他在哪?!他在哪?!”林沐急切的詢問著,眼中還帶著淚花,靳北寒生死未卜,比起自己的處境,她們更擔心他。
“都說了他在好地方。”趙鑫源蹙眉,聲音大了一些,確是透露著冰冷。
什麼才算的上是好地方呢?在每個人的認知裏都是不同的,他所認為的好地方。自然是林沐心中最糟糕的地方了。
“那!他到底在哪?!”超出剛才十倍的聲音響起,是林沐的咆哮,她昂著頭瞪著眼。
那是一種怎樣讓人絕望的圖組,頂天立地,無所不能心愛的人,竟然被別人囚禁,是憤怒,是恐懼,是心疼,是無力,她像是一隻小貓咪,在狂風暴雨下激起所有力量,伸展出她並不尖利的爪子。
她真的很擔心他的現狀,從未看到過他狼狽的模樣,終於體會到生死相別的撕心裂肺,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感同身受,仿佛她的每一寸肌膚也在承受著酷刑。
她隻想親眼看到他,撫摸他斑斕的身體。
“閉嘴。”
他說的話,回答過的問題可不想再解釋第二遍,性子有些急躁,一把匕首突然間出現在他的手中,對於小綿羊們來說,適當的恐嚇是製服他們絕佳途徑。
匕首的明晃晃的刀影印在兩人的臉上,冰窖般冰冷的聲音讓人感覺十裏冰霜,“你們還是擔心自己。”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就要把她們兩個人轉交給老板,單是這兩個人就能為他掙到五年的收入,而且也能送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綁票的時候,他也考慮過靳氏的威脅,好在老板說一切後續問題都交給他,江城的事情他也知道,對於老板的回歸,靳氏的天下很快就退去。
“憑什麼你說閉嘴就閉嘴?嘴長在我身上!而且你說話的聲音真的是太難聽了,你叫我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要是北寒有什麼意外,你們等著做牢吧!還有不要想用武力解決,我們才不怕你!”
林沐用食指指著前麵的人,滔滔不絕,看起來很是自如,一點也不害怕,要不是她有些發抖的手,是不會暴露出她內心的恐懼。
“哈哈,小姑娘真可愛。”趙鑫源聽到林沐的話,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這麼單純的人,很少見了,做牢是什麼?他怎麼可能做牢。
他拿著匕首在林沐的臉前晃晃悠悠。
匕首的鋒利在眼前看的清清楚楚。
“呲,要是嘴巴破了,是不是就不叨叨了?”比匕首更冰冷的是趙鑫源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