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月也告訴他們回去,他們賴著不走就拿起掃帚清人。最後三個人並沒有很快回家,因為太累了,所以在醫院旁邊租了一間房,三個大男人呼呼大睡。
整整睡了一天多,才陸陸續續的醒來。
剛醒來的顧佑,範西城,蕭禦,在外頭隨便吃了一些,也打包給嫂子一份美味的食物,就重新回到了病房。
“嫂子,你是不知道,顧佑這家夥真能睡,睡了一天半!你看你看,這小子現在還瞌睡著!”範西城向麵色黯淡無光,精神疲憊的顧佑打趣道。
“他媽的,也不知道誰大晚上睡覺,呼嚕聲比打雷還響,我快睡著的時候,雷聲一響,得睡不了了!?!”顧佑悠閑的打了一個哈欠,隨後要把範城西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唐風月看二人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著一旁用微波爐加熱食物的蕭禦,最後還是打趣道“你們…晚上睡在一起?”
“……嫂子……”
“我們幾個睡在三個房間,不過我睡的死,起的早,至於他們說的,我完全不知道。”蕭禦聳了聳肩,取出餐具,把加熱好的飯菜盛在飯盒裏,遞給唐風月。
“你們都吃過了嗎?”唐風月看著色彩鮮豔,精致的飯菜詢問。
“嗯,我們幾個起的早,都吃過了,專門給嫂子帶著,嫂子一定要吃好喝好,不對自己好,更要對自己的寶寶好。”範西城看到唐風月的腹部好像大了一些。
沒有人發現他一抹哀愁,大哥這一劫應該會平安度過吧。他見證兩個人各種心酸別離,不理解以及小矛盾,可是老大對眼前雷利風行中的溫柔女子,自動情起,就專一了,沒有放棄過。
用他的胸懷和與眾不同的愛,終於快要修成正果,卻意外出事。造化弄人。
“大哥,今天還是這樣嗎?”蕭禦凝視著病床上的靳之堯,完全失去了往日裏的神采奕奕,年輕傲氣,病殃殃的混混沌沌度過一天又一天。
靳之堯平穩的躺著,沒有絲毫回應。
唐風月歎了一口氣,她何嚐不想在突然的一瞬間,威風凜然,果斷霸氣的靳之堯會同她說話。
那天醫生說,“因個人情況而異,有的人昏迷隻需要兩三天,有的人需要兩三周,有的人則需要兩三月……甚至永遠沉睡。”
範西城,顧佑,蕭禦,唐風月都知道。他們都相信,靳之堯很快就會醒來,所以可以幾天幾夜不休息,盯著他,生怕靳之堯醒來,自己不在身邊。
三個強壯的男人,和一個瘦弱的女人,靜靜地坐在病房裏等待,等待著他們大哥的蘇醒,丈夫的蘇醒。
過了幾個小時,一群護士進來病房,照例為病人做複蘇按摩。
護士們的指尖在各個刺激人的穴位上遊走。一套護理做完,靳之堯仍然沒有反應。
“請問,他什麼時候能醒來?”唐風月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詢問。
“我們也不確定,因人而異。”護士回答道,因人而異,真的是百變詞彙,適用於任何情況,而且沒有人怪罪。
“好的。謝謝……”唐風月再次得到不確定的結果。
因人而異,她聽到太多這不準確模糊的解答,有的人會永遠沉睡,這句話像明晃晃鋒利的刀子一樣剜在唐風月的心上。心在滴著看不見的血液,一滴一滴滴在時間上。
永遠是多久,沒有人知道。
“叮鈴,叮鈴,叮鈴。”
“是北寒大哥的。”顧佑的鈴聲響起,眾人麵麵相覷下,接起電話。
“楊南川跑了!顧佑,你找幾個人先在醫院裏追查線索,有線索咱們互相通告。”
“是,一定找到他!”顧佑突如其來的一聲震響,略把幾個人嚇了一跳。
“找死啊?這麼野蠻!噓,老大還睡著了。”他們已經習慣醫院中安靜的環境,很少聽到高分貝的聲音,所以就像這句顧佑比平時稍高一些的聲音,都讓眾人不舒服。
範西城大大咧咧的聲音並不比顧佑的聲音小,唐風月笑了起來。
“我跟你說,你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明知故問,你接的電話,又不是我。”範西城瞟了顧佑一眼,白眼中透露你快快的趕緊說了,不說老子就要打你的陣勢。
“楊南川,跑了。”
“什麼??”眾人皆是一驚!
楊南川的右腿已經骨折,相當於目前是殘廢了一條腿,他怎麼能與靳家對抗?而且敢逃跑?
“哼,離開醫院的楊南川就不是病人。”顧佑的骨骼作響,讓兄弟昏迷在床的人,定然要他永遠也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