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之堯眉心微微一蹙,經典是很經典,老片也是實話……
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裏“嘟嘟”響了幾聲,裏麵傳來一個柔媚的女聲,“靳總——您已經決定今天晚上的排片了嗎?”
“羅馬假日。”靳之堯保持著他一向惜字如金。
那邊的聲音立刻為難起來,“……這麼老的片子啊!靳總……”
“我們市沒有就去其他市找找,你們還有兩個小時。”
“晚上九點,我們過去!”
靳之堯沒有給她再找理由的機會,平靜的告訴了她自己過去的時間,然後便掛上了電話。
“你不會是把電影院買下來了吧?”唐風月沉默了一下,問道。
“那倒沒有。”靳之堯淡淡的應道。
“哦——”唐風月鬆了口氣。
“我隻是包了一個月的檔期,不夠的以後再加。”靳之堯輕描淡寫的補充道。
“……”唐風月拍了拍額頭,果然是他的風格。
簡短的對話之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安靜的氛圍中,靳之堯仰身靠在椅背上,伸手摸出煙盒,手指熟練的一彈,一根香煙便跳了出來,他剛要把煙叼進嘴裏,目光卻猛然掃過唐風月,修長的手指迅速彎曲將那支名牌的香煙握在了拳頭當中。
唐風月嫣然一笑,“戒煙了嗎?”
靳之堯毫不在意的一揮手將手中的揉成一團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裏,“在你麵前是。”
“……”唐風月看著他嚴肅的臉容,卻慢慢收斂了笑意,她思量了一會,問出了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的一個問題,“為什麼總是那麼遷就我?”
靳之堯的眉毛一顫,長長的睫毛抬起,深邃的目光落在了那張白如羊脂的鵝蛋臉上。
長久的凝視中,眉眼,朱唇,秀發一一收入眼底。
半晌,靳之堯伸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輕輕一晃,裏麵的液體蕩起一陣漂亮的波紋。
“人心不是經營企業,什麼都可以憑借數據推導出為什麼。”他呷了口酒,淡淡的說道。
“可是——”唐風月想了想,追問,“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是你?”靳之堯重複了一邊,嘴邊溢起一絲輕笑,他不答反問,“那麼——在你心裏的,為什麼不是我呢?”
唐風月一怔,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痛楚落入她的眼裏,第一次,她似乎看到了那顆被自己的固執折磨得血跡斑斑的心髒,她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喝了口果汁,壓住了心中泛起的情愫。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下去,一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二是唐風月也沒了興致,兩人又坐了一會,靳之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回了個“好”便掛斷了電話。
“走吧,電影已經找到了!”靳之堯拿起掛在一邊衣帽架上的西裝,對著唐風月說道。
一夜沒有再起波瀾,兩人在江城最豪華的電影院看完電影,靳之堯開車將她送回了唐家。
如果不在意金碧輝煌的電影院中隻有他們兩個人這件事情的話,倒是跟正常的戀愛沒有太多的差別。
“明天下午一起喝咖啡。”靳之堯替她拉開車門時,輕描淡寫的囑咐了一句,聽起來不像是邀請,反倒像是通知。
唐風月忍住沒有去吐槽,隻是從容的下車,給他做了個再見,便向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