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是靳北寒吧!”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讓季墨哈哈大笑起來,“靳北寒早就回來了是不是?”
他拍了拍額頭,感歎道,“我真是夠蠢,聽了白五那個老狗的報告,也不去核實一下!”
“林沐是真的,可她身邊的男人未必就一定是靳北寒!你們幾個在明麵上吸引我的注意力,暗地裏卻讓一個特種兵的司令來調查我!”
“輸得真難看!”
聽著他口中說出的話,靳之堯非但沒有感到輕鬆,反而皺了皺眉頭,環住唐風月的手更加緊了幾分,另一隻手拿著匕首謹慎的橫在身前。
作為多年的宿敵,他可明白季墨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
“靳之堯,我和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季墨自然也明白靳之堯不好糊弄,他們兩都是少年時就執掌了各自的公司,近十年的死敵,讓兩人都相互頗為忌憚,所以他說話說得非常的快,沒有留給靳之堯拒絕的機會。
“風月腳上那個鐵鏈子是綁在地下的鐵柱子上的,沒有鑰匙單靠人力是弄不斷的!我知道憑你的本事,找人打開並不難,但是現在她身上有傷,恐怕也拖不起!”
“我想得到她,不是真想讓她死——你,應該也舍不得吧!”
“所以,我把鑰匙給你,條件是放我走!——之後你要幹什麼,我自當迎戰!”
靳之堯的黑眸立刻又冷了幾分,他一手環著暈暈沉沉的唐風月,另一手拿刀,沒有空餘的能力去查看唐風月其他的地方。
聽季墨一說,才知道她腳上有道鐵索,於是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一步,避免季墨上前爭奪,他一揚手將刀扔到了窗外,然後順著唐風月的腿摸到了腳踝,果然有一道鎖鏈,幾乎已經鑲進了肉裏。
原本對她獨自一人去和季墨談事的行為還有些不滿,而此刻卻早已被心疼所覆蓋。
靳之堯扯了扯那道鐵索,的確很牢固。
季墨嘿嘿一笑,“不用試了,除非你是楚霸王,否則肯定不能靠人力打開!”
“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做交易?”季墨伸手掏出一把鑰匙,晃了晃,繼續問道。
“沒有必要!”靳之堯小心翼翼的將唐風月放在了床墊上,薄唇輕啟“拿過來就好!”說話間,高大的身軀已經逼向了季墨。
“你我都是生意人,幹嘛非要想武夫一樣呢?——你在靠近一步,我就立刻毀了鑰匙!”季墨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往書架後麵一探,竟摸出一把鐵榔頭來。
靳之堯站住了腳,他知道季墨的性子,魚死網破完全能夠做得出來,但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床上的女人,至於季墨,什麼時候再收拾都行。
想著,他點了點頭,“好,我放你走!”
“鑰匙給我吧!”
季墨眼底泛起一道隱秘的光,他伸手將鑰匙扔了出去。
“你不先走嗎?”靳之堯卻沒有第一時間撿起鑰匙,他冷冷的問道。
“腳好像受傷了!否則你覺得我會跟你做交易嗎?”季墨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你打開了鐵索就把人帶走,我留在這裏等我的人來接我!——靳總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靳之堯不再多說,但也沒有彎腰去撿鑰匙,他伸出腳在那鑰匙鏈上一搓,愣是讓那鑰匙乖乖的飛到了手上,然後他也不轉身,一步步退到了唐風月的身邊。
季墨眼底的懊惱一閃即逝。
靳之堯蹲下身,替唐風月解開了腳上的鐵鏈,剛想將她抱起來,卻在忽然間感到一陣凜冽的殺意,似乎有什麼帶風而來。
他一個翻身,滾到一邊,有什麼東西從敞開的大門射了出去。
靳之堯心中一驚,立刻將目光投向了季墨。
他顯然也沒有料到靳之堯會忽然間滾開,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驚訝,然而他本來便是做著襲擊的打算,下一刻,便從地上彈了起來,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模樣,一個縱身,撈起唐風月,然後從窗戶跳了出去。
“靳之堯,這個女人還是由我來照顧吧!”他獰笑著嚷道。
靳之堯立刻拔腿向前,剛一跳到窗口,便又聽見風響,他趕忙向後倒去。
“砰”一聲。
一顆子彈鑲進了書架的橫木上!
靳之堯停下了腳步,臉上的怒意被更加深沉的凝重所代替,他幽暗的鷹眸如同濃墨一般被一種看不透的墨色掩蓋。
他伸手取下嵌進書架的子彈,還有微微的餘溫。
“老大!”
“之堯!”
伴著兩聲著急的呼聲,範西城和蕭禦從遠處的夜色中一頭紮進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