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桂敏的理智立刻被怒火焚燒得一幹二淨,她抓住唐風月的頭發使勁推攘了幾下,將她又像地下摁了幾分,“死不認錯是嗎?哼!鴨子死了嘴殼硬!我今天要是不讓你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我就枉自做了這幾十年的靳家夫人!”
鞭子再次被高高舉起,又狠狠落下。
唐風月眼睛一閉,再次緊咬住了嘴唇。
“啪”
鞭子的響聲如約而至,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相反整個客廳中傳來一片整齊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接著,她聽見“嗒”一聲,那根藤條在地上滾了兩滾,停在了她的眼底。
一個威嚴,低沉,包含著憤怒和壓迫性的聲音從她頭頂上響了起來,“你們——再碰她一下——試試看!”
接著身體上的束縛完全消失了,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將她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移到沙發上,因為害怕觸到她的傷口,還特意讓她側倚在沙發靠背上。
唐風月睜開眼睛,眼前的男人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擋在她的麵前,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森寒氣息。
他的手背上有一條長長的鞭痕,從小臂一直延伸到指骨的骨節,皮肉翻開,一滴一滴向外淌著血,可他卻渾然不覺的樣子,隻是直直的站著,與麵前的兩個女人怒目而視。
“之……之堯,你怎麼回來了?你……唉,你這是……怎麼回事啊。”看見靳之堯的忽然出現,桂敏顯得十分的不知所措,說話都語無論次起來。
麵對母親的慌亂,靳之堯倒是顯得很從容,他強壓著心底即將噴發的怒火,冷冷的問道,“我回家還要打報告嗎?至於怎麼回事——我倒是想問問你們!”
他扭頭看了一眼伏在沙發上的唐風月,“母親就是對我的妻子是有什麼不滿嗎?”
“那個……唉,那個一會再說吧,先讓人幫你把傷口處理了。”桂敏越發的慌亂起來,招呼站在一旁的傭人們,“快,去幫少爺處理傷口!”
滿屋的傭人隻覺得今天晚上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他們哆哆嗦嗦的靠近靳之堯,卻沒人敢真正的離他太近。
這男人就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又仿佛暴怒的叢林之王,令周遭的一切生物都感到膽寒。
靳之堯並沒有管周圍的傭人,也沒有接受處理傷口的建議,而是一個大步跨到了桂敏和靳盈盈麵前,嗓音再降了幾度,冷得幾乎是從嘴裏吐出的一片薄冰,“母親是對我的妻子有什麼不滿嗎?”他再次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桂敏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然後猛然想起麵前的男人是她自己的兒子,心中的膽氣再次冒了出來,“之堯!你是要為了這個女人跟我翻臉嗎?”她尖聲嘶叫道。
“兒子怎麼敢呢?隻是——”靳之堯一邊淡淡開口,一邊轉身將唐風月抱了起來,“既然母親對我的妻子有所不滿,那麼以後我就不讓她見您了吧。”
他扔下這句話,便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手上的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特別耀眼奪目。
“你……你……”桂敏氣得渾身發抖,嘴唇烏青,她抬起手指著靳之堯的後背,“你”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倒是靳盈盈反映了過來,連追了兩步,衝著靳之堯大聲嚷道,“哥!這個女人在外麵勾引男人,我和媽媽都看見了!——媽還不是為你好!為了這種女人,不值得!”
靳之堯高大的身軀頓了一下,以他為圓心散發出一股森然的寒氣,周圍的人仿佛感受到了實質的寒冷一般,不由得打起寒噤來。
“靳盈盈。”靳之堯緩緩的喊起妹妹的名字來,聲音清幽得令人更加發寒,“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你學不會給你嫂子應有的尊重,那你也不配叫我哥!”
聲線逐步把高,說到最後一個字,這句話已經如同一柄錚亮的寶劍,滿帶殺伐,直衝麵門。
屋裏的所有人都是一陣心驚膽戰,更別說當事人靳盈盈了,她嚇得連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回了沙發當中。
“好了,管家!既然我母親不喜歡我的妻子,那麼作為丈夫我就有義務不讓她來破環母親的情緒!從今天起,沒有我的陪同,不允許唐風月在踏入靳家別墅半步!誰叫都不可以!”
“如果有誰要強行讓她過來,立刻通知我!否則——”
靳之堯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沒說出來的那部分話明顯更有殺傷力,所有傭人都整整齊齊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樣。
話音還在客廳裏回響,靳之堯已經抱著唐風月消失在了玄關處。
桂敏呆呆的看著兒子消失的背影,全身一陣發軟,終於無力的坐回了沙發上。
她和靳盈盈彼此對視著,過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