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欺騙我兄弟,那女人一定是活膩了!
範家小公子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嚴肅神情,瀲灩的鳳眼中充滿了殺意,他加了一腳油門,汽車飛馳起來!
黑色賓利很快在別墅前停了下來,範西城拍了拍靳之堯的肩膀,他實在太累了,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過去。
“到了,本司機先撤!”
靳之堯睜開眼睛,也不多話,推開車門便向別墅走去。
踩著長著薄薄青苔的台階,三步並作兩步便走到了門口,靳之堯掏出鑰匙插進鑰匙孔裏,一把將門推開,連鞋都沒換,便四下尋找起唐風月的身影來。
而此時的唐風月還沒有起床,昨晚的被頭疼和胃裏的惡心折騰得半宿沒能睡著,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靳之堯從客廳轉到飯廳,整個一樓都沒有看見人,抬腿便往二樓走去。
急促的皮鞋聲音在空曠的別墅當中顯得格外響亮。
半睡半醒的唐風月隻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姿頃刻間便從門口出現在了床前,她一激靈,立刻清醒了過來。
靳之堯見她睜開眼睛,心中一喜,正要開口說話,唐風月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臉色猛地一沉。
女人飛快的從床上爬起來,從床的另一側跳到地上,繞過靳之堯便去開門,連放在他旁邊的拖鞋都不想要了,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
“風月,你聽我說!”
靳之堯一個急轉,扣住唐風月的肩膀,低沉的聲音帶著絲絲急切和止不住的欣喜。
然而,這在唐風月聽來,無疑是一種莫大的屈辱——一個男人去和另外的女人幽會之後,帶著滿心的滿足又來找她!
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我讓你去!你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我祝福你們!現在你和別人的女人幽會完了還要繼續來羞辱我嗎?
我雖然不及你靳家少爺有權有勢,有勇有謀,但是——我也是有心的!
唐風月的嘴唇上冒起一線紅色的液體,雙目如同泛起驚濤駭浪的海麵,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頭也不回的將靳之堯的手打開,繼續向外走去。
“唐——風——月!”語氣中的欣喜迅速被勃然的怒氣替代,鋼管一般的的胳膊閃電般射出,扣住唐風月的肩膀,硬生生的將她扳了過來。
“風月,你聽我說!”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靳之堯再次放緩了語氣,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你說?”唐風月嘴角溢出一絲輕笑,滿眼輕蔑的對上了禁止要的瞳孔,“聽你說——你和別的女人怎麼樣幸福快樂嗎?”
靳之堯的手僵硬了一瞬,滿眼的愕然還沒退去,唐風月又加上了一擊。
“另外——拜托你,不要叫得那麼親熱!你可以叫唐小姐,唐風月,或者——你願意的話,在沒離婚之前,叫我靳少奶奶也可以。”
唐風月冷冷的吐出這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刺進了靳之堯的心裏,他的臉色頓時沉得如同下雨前的天空,眼中一片玄寒。
唐小姐——唐風月——靳少奶奶!
每一個身份都比靳之堯的妻子更高貴是嗎?
扣在肩膀上的手,一把裹住了她的下巴,五指用力把她側開的臉扳了回來。
“你聽我說!”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強壓的怒氣,如同一輛載滿了貨物的重裝汽車。
然而,手上卻傳來相反的力度,唐風月拚命抗拒著看向靳之堯,拚命要把頭扭向另一邊。
靳之堯終於暴怒了,所有的愧疚歉意,全被衝上頭頂的怒火焚燒殆盡,隻一個大步,唐風月的整個身體便被鉗製在了其中,猛地一股旋轉力,她和靳之堯已經交換了位置。
握住下巴的手掌猛地用力,唐風月隻感覺腦袋被箍進了一個鐵柵欄當中,無論怎麼搖晃都紋絲不動。
她憤怒的抬起了眼皮,一雙清淩淩的眸子噴斥著烈火對上了靳之堯冰冷如雪山的雙眼,烈火和冰山的對抗,最終以冰山獲勝為結局。
唐風月在那道幽深寒潭一般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目光下,敗下陣來,“你要說什麼?”她垂下眉眼,用她所能表達出的最低沉,最冷漠的聲音問道。
然而,獲勝一方的靳之堯卻已經完全失去了開口的欲望,他冷冷的注視著唐風月的臉,仿佛一隻摁住獵物的雄獅。
“說完就趕緊走吧。”
唐風月發現禁錮住自己頭顱的力量忽然鬆動了一些,她使勁晃了兩下頭,竟然將頭抽了出去。
她抬起頭,愕然的發現,男人漆黑的眸子當中流淌著一種複雜的神彩,說不清是憤怒,凶狠,還是痛楚,遲疑……眼睛裏的光忽明忽暗如同天空中的辰星。
心中的愕然一閃即逝,繼而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腦子裏浮現出糜爛的畫麵,趕都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