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世上有這樣身份和地位的人,那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出自……唐家!
小七驀然想起唐珊瑚突然失蹤,從那之後,若水身邊就一直不太平,風波層出不窮。
當時他和墨白也曾懷疑過是唐家前來尋仇。
可打傷唐珊瑚的人明明是自己,和若水沒有關點關係,如果是唐家人要來尋仇,冤有頭債有主,他們要找的人應該是自己,而不該是若水啊!
小七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和匪夷所思。
難道會是若水最近惹上的什麼厲害人物?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
這事會不會和北曜國的十三皇子、他的舅舅有關?
如果說若水最近接觸過的人,除了他這位嫡親的舅舅之外,再無旁人。
他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一轉頭間,他眼角看到跟在自己和若水身後,亦步亦趨的墨白,便衝他點了點頭,道:“墨兄。”
墨白不由一愣。
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過小七對自己如此和顏悅色,言辭和神態間沒有半點火藥味,倒讓他有些惴惴起來。
“七兄,何事?”他頗為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小七的臉色。
小七之前很不待見墨白,他越是對若水糾纏不休,他對之就越是厭煩,覺得此人毫無天下第一高手的風度。
初次見麵時候的惺惺相惜之感,已經被根深蒂固的厭惡所取代。
正是因為墨白的強大,和他對若水的示好,讓小七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意識。
就像是身後有人在拿鞭子驅策他一樣,如果他再不努力,這個討厭的家夥很可能就會把若水搶走。
所以他不停地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同時伸展開他的雙翼,將若水牢牢地護在他的羽翼之中,不容他人染指。
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尤其是墨白最近幾次的表現,讓他對墨白此人有了新的估量。
不可否認,他的確是抱有目的,可是小七卻感覺不到他的威脅性。
他對若水而言,更像是一個朋友的護持。
小七考慮了好久,終於決定接納他這個人。
一個男人,如果沒有海一樣寬博的胸懷,何以能容納萬流歸宗?
如是一想,他對墨白的態度自然就好了許多。
尤其是他想起墨白之前打的比喻,力分則弱,力合則強。
一根筷子容易折,十根筷子抱成團。
此後一路上危難重重,如果有墨白的加入,若水的平安就會更有保障。
“墨兄,你那可還有銀兩?前路漫漫,你我可以安步當車,但是她卻受不得勞累,我想買輛馬車為她代步,想向墨兄你借點銀子用用。”
小七之前寧可挨餓也不肯吃用墨白銀子買來的飯食,此時他胸襟一開,萬物不縈於懷,對於這等末枝小節便毫不放在心上。
如果換作是之前,以他身為東黎國的太子,卻向旁人借錢,這口他是寧死也不肯張的。
此言一出,墨白更是愕然。
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小七,然後又瞧了瞧若水,一臉懷疑地道:“你們沒銀子了?之前我剛剛才給了她好幾萬的銀票呢。”
這可是他賣菜賺來的錢,二一添作五,他一半,若水一半。
若水瞅了瞅小七,閉口不答。
晨光微熹中,隻見小七的臉微微一紅,馬上又變回了正常,他簡短地道:“適才出來得匆忙,未及攜帶,此刻恐怕早就被那場大火付之一炬了。”
他當然不好意思告訴墨白,在房裏他和若水互換衣衫的事情。
換衣的時候,若水將身上的銀票也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幫他換上女裝,他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又哪裏能夠想得到去拿銀票?
至於若水,當時改裝匆匆,也完全忽略了這個問題。
聽了小七的話,墨白更是奇怪,那些銀票好端端地放在若水的懷裏,怎麼會未及攜帶,難道自己剛才出去引開十九師弟的那一會兒功夫,他們兩個人在房裏數銀票玩麼?
可是他一看小七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欲多說,好罷,就當他們的銀票被一把火燒了好了。
難得這位高傲之極的東黎太子會開口向自己借錢,這可是大大有麵子的事兒。
“要銀子嗎?我這兒當然有,你要多少,應有盡有。”墨白一邊說,一邊伸手入懷。
“先借一千兩來花用花用。”小七也不客氣。
“一千兩,這個容易。”墨白的手探在懷裏掏了掏,臉色登時變了。
“怎麼了?”小七看向他。
“糟糕!銀子不見了!”墨白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幾乎不敢置信地再次在懷裏掏來掏去,懷裏還是空空如也。
他的金葉子銀票子,通通不見了!
銀子不見了?
小七不由狐疑地看向墨白。
這個家夥不會是舍不得借錢給自己,所以故意找了個借口吧?
他是誰?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墨白啊!
這世上有誰能夠從他的身上摸走了東西,而他本人卻一無所知?
“我沒有騙你,我身上真的一兩銀子也沒有了!”墨白一看到小七的神色,就猜到了他心裏在想什麼。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墨白馬上把外袍脫了下來,抖了幾下,又翻開衣袋給小七瞧,裏麵的確是空空癟癟的,什麼也沒有。
“小白,你的銀子是被人偷了麼?”若水看出來墨白的神色不似作偽,她也好奇,究竟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竟然能從墨白的身上偷了東西。
“還能有誰,十、九、師、弟!”墨白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道。
“你十九師弟?他的本事比你的還要大麼?”若水的眼前浮現出一張稚氣的臉龐,實在很難把那個看起來瘦弱文秀的少年和一個小偷聯係在一起。
“他的武功自是及不上我,可是他卻有一手我們師兄弟裏誰也及不上他的功夫,就是他的妙手空空。就連我師傅,都會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他盜走自己身上的心愛之物。”墨白黑著一張臉,沉聲說道。
他自是知道十九師弟有這手絕活,可他並沒放在心上,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他墨白又豈會把這區區一點銀子看在眼裏?
可是現在三個人身邊的銅板加起來,都不夠十個大錢的時候,他才開始體會到銀子的重要性了。
沒有了銀子,他們啥事也辦不成!
小七和若水麵麵相覷,先前在醉仙居的時候,兩個人身邊沒有一個大錢,被那勢利眼的店小二奚落的畫麵又出現在眼前,當時還有墨白出來為二人解圍,撐腰出氣,可是現在墨白也變得和自己一樣,一貧如洗。
現在又有誰來給他們送銀子呢?
“哈哈哈!”
三個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地看了半天,忽然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說起來當真是可笑之極。
在此之前,三個人可以說都是腰纏萬貫的大財主,可是突然間就落到了囊空如洗的地步,想一想又是諷刺又是可笑。
小七和墨白笑完了,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間的那層淡淡敵意終於也消失無蹤,一種互相欣賞的惺惺相惜之情,再次油然而生。
“走罷!沒有了銀子,我就不信能餓死咱們不成!”
小七爽朗地一笑,攜了若水的手,大步而行。
墨白也甩了甩衣袖,兩袖清風,隨在小七身邊,瀟灑而行。
很快出了清州城,三人尋了個山林,打了幾隻野味,烤來吃了,雖然沒有鹽等調味品,但是山兔野雞天生帶著一股鮮甜之美,三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覺得比那精心烹飪、做工繁雜的鳳還巢還要鮮美。
吃完了烤肉,喝飽了山泉之後,三人繼續上路。
按照原定的計劃趕往和老胡子會合,以三人的腳程,還需要有五到六天的行程。
隻是小七擔心若水的身體,有意放慢了腳步。
三個人神態悠閑,倒像是在閑庭信步一般,賞花觀景,指點風物,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突然之間,這和諧美好的畫麵就被打破了。
“站住!”
一聲斷喝猛然響了起來,緊接著“哧啦”一聲,從旁邊的樹叢中跳出來一名彪形大漢,打著赤膊,手持長刀,一臉的凶相。
好一隻攔路虎!
三個人默默地看著那條大漢,誰也沒有出聲。
那大漢好像也愣了一下,他抓了抓腦袋,瞪大了一雙牛也似的大眼,盯著三個人看來看去。
自己明明拿著長刀出來,這三個人年紀輕輕,怎麼看上去一點都不害怕自己呢?
真是奇哉怪也!
“咳,這位壯士,不知有何事?”
見到小七和若水都不開口,墨白咳嗽了一聲,開口問道。
那大漢回過神來,晃了晃手中的長刀,大聲道:“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要打此山過,留下……”
“去你妹的買路財!”
聽著這陳芝麻爛穀子老掉了牙的開場白,若水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出聲打斷了那大漢的後半截話。
那大漢愣頭愣腦脫口地道:“我妹的買路財?你、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妹妹?我妹妹,她沒錢啊!”
話一出口,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居然和打劫的對象一問一答起來。
“少廢話!快快把你們三個人身上的銀子全都交出來,否則爺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他見若水最是孱弱,便將明晃晃的長刀對著若水的腦袋晃了晃。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墨白越看越是有趣。
自己三人窮得叮當響,這大漢倒不長眼珠子的卻想要打劫他們,這樣有趣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過了。
眼見著那大漢的刀子在若水的脖勁處晃來晃去,他就有些不爽,萬一那大漢手一個不穩,割破了那細皮白肉咋辦。
他手一揮,一顆小石頭無聲無息地飛過去,“當”地一聲,那大漢手中的長刀登時斷成了兩截。
“嘎,這是怎麼回事?爺的刀子怎麼會斷了?”那大漢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半截斷刀,再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另外半截,氣得跺了跺腳。
“該死的刀子,關鍵的時候居然斷了,真他奶奶的不頂用!”
他嘮嘮叨叨地俯身去撿那半截斷刀,然後用腰帶胡亂纏了纏,負在背上,用手中的半截斷刀再次在三人麵前一晃。
“別看爺的刀斷了,一樣可以要了你們三個人的小命,快,拿銀子出來,身上的銀子全都拿出來!”
墨白攤開了兩隻手,慢吞吞地道:“我們沒有銀子,怎麼辦?”
“沒有銀子?不可能!”那大漢瞪著眼睛看著墨白,他還是有點眼光的,一眼就看了出來,在三人之中,最有錢的人就是墨白。
因為墨白身上的衣服最光鮮,衣擺和襟口全都用銀線繡著精美的花樣,陽光一照,閃閃發亮。
能穿得起這樣好衣料的人,又怎麼會沒錢?
“老子看你最有錢,少廢話,快把銀子交出來,還有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也給老子脫下來,快脫!”
“你說什麼?脫衣服?”墨白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再說一遍?”
“老子……”那大漢不耐煩地正準備重複,突然聲音卡在了喉嚨裏。
他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墨白,眼神中全是恐懼,頭腦變得一片空白。
這是咋回事?
他手中的刀子,怎麼突然就到了眼前這名白衣少年的手裏,他是什麼時候從自己手裏奪走刀子的?他竟然半點也不知道。
他感覺到那冰冷尖利的刀鋒,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脖子上,隻嚇得雙腿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好漢爺,饒命!”他戰戰兢兢地求饒。
“好啊,本來也沒打算要你的命。”墨白若無其事地把手中刀子一收,放在雙掌之中,像揉紙片一樣揉了幾揉,那柄精鋼打造的刀身就被他揉成了一塊廢鐵。
“這等破銅爛鐵,也就能拿來嚇唬嚇唬孩子,也能殺人?”墨白嗤笑一聲。
“這、這、這……”那大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柄刀陪了他也有三四年,雖然算不得是什麼寶刀利器,倒也厚實鋒利,絕對不是嚇唬孩子的紙糊刀。
可是這看上去文質彬彬、弱不禁風的白衣公子,竟然像揉紙團一樣的給揉成了一團廢銅爛鐵。
這白衣公子,還是人嗎?
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嚇得麵如土色。
“神仙爺爺饒命!”
“瞧你那點出息!”墨白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快滾你的臭鴨蛋罷!”
那大漢如聞大赦,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連滾帶爬地轉頭就跑。
“站住!”一聲清叱響了起來。
那大漢渾身一個激靈,邁出去的腳步停在了半空中,他膽顫心驚地回過頭來,見喊住自己的是那個看上去長得最為文秀,也最無害的小姑娘,一顆心便落了下來。
“姑奶奶,您老喚小的有何事?”他腆著一張笑臉問道。
“誰是你的姑奶奶!”若水俏臉一板,冷聲冷語地道:“你膽子大得很哪,竟敢打劫我!你想走,有這麼容易麼?這道兒上的規矩,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枉你幹的還是這一行!”
那大漢被若水疾言厲色的一番話說懵了,他眨巴了半天眼也沒想明白,眼前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會懂得自己這一行的規矩。
墨白和小七也是一臉的詫異,瞧若水這說話的語氣,就跟江湖上的老油條一模一樣,道上?她是哪條道上的人啊?
墨白幾乎忍不住想笑出來,可是瞟了一眼那大漢,還是板起了臉,站在若水身邊幫她長威風。
“我表妹說得不錯,小子,你有膽子做出這種事來,就要知道這事情的後果有多嚴重!”墨白轉向若水,換上了一副好聲好氣,道:“表妹,你說該如何處置他才好?”
他不知道若水為什麼要留難這個小毛賊,但是她既然喜歡玩,他就要陪她玩到底。
小七背負著雙手,隻是看著卻不說話。
“你是江湖上的人,自然是要按道上的規矩,你就這麼輕輕易易地走了,不留下點什麼東西來麼?”若水一臉寒意地盯著那大漢,隻看得那大漢心裏頭毛毛的,頭一次覺得這小姑娘看起來居然比那白衣公子還讓他膽寒。
“姑奶奶,小人真的不知道要留下什麼東西,您看小人身上窮得叮當響,唯一值錢的就是那把砍柴刀,還被這位公子爺給弄廢了,現在就算一堆廢鐵不值幾個錢。”那大漢哭喪著臉道。
“你少裝糊塗!我要你留什麼東西,你心裏有數。”若水不屑地扁了一下嘴巴,目光在那大漢身上上上下下的逡巡。
那大漢更慌了,一雙蒲扇般的大手不知道該往自己的哪兒遮,心道這小姑娘不會是要自己留下命根子罷?
那自己可寧死不從。
他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真是背到家了。
這是他頭一回自己出來,想幹點私活什麼的,哪知道他在草叢裏埋伏了半天,山腳下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就連條騾子都沒打這兒過。
好不容易,他終於盼到了三個人向這兒姍姍而來,而且一看就是纖細柔弱、手無半點縛雞之力的富貴公子,其中還有一個是個小姑娘,他隻當是來了三頭任他宰割的肥羊,沒想到卻是碰上了硬茬。
“姑奶奶,求求您饒了小人罷,小人身上隻有這一條命根子,你要是給小人割了去,小人就沒辦法傳宗接代,隻好進宮去當太監了。”
那大漢苦兮兮地哀求道。
“呸!你倒想得美,誰要你的命根子了,本姑娘要的是你脖子上的腦袋!”若水啐了一口,俏臉寒霜,看得那大漢不寒而栗。
“姑奶奶饒命啊,小人可隻有這一個腦袋,姑奶奶要是給小人割了,小人就沒有嘴巴吃飯了。”那大漢把頭磕得砰砰有聲。
“貧嘴貧舌!你要是再話這麼多,本姑娘就先割了你的舌頭,再割了你的腦袋!”若水厲聲道,嚇得那大漢一縮舌頭,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你想要保住腦袋,也容易得很,你隻要乖乖地給我們帶路,你的腦袋瓜子嘛,就暫時先寄存在你的脖子上。”若水不緊不慢地說道。
“啊?”那大漢呆了,抓了抓後腦勺,結結巴巴地問道:“帶、帶什麼路啊?”
“啊什麼啊!自然是帶我們去你的山寨!”
若水沒好氣地衝他一瞪眼,一聲厲喝,嚇得那大漢一個哆嗦。
“是是是,姑奶奶,小人遵命!這邊,這邊請!”
那大漢馬上點頭哈腰地答應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還好隻是讓自己帶路,自己脖子上的腦袋暫時還能保住。
他生怕若水反悔,不要自己帶路,又想要自己的腦袋,忙從地上爬起身來,腳步蹣跚地在前麵帶路。
若水對著小七和墨白看了一眼,三個人緊跟在那大漢身後,向山上走去。
墨白看著若水的背影,忍不住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他見慣了若水溫柔巧笑嫣然的模樣,突然之間畫風突變,他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的感覺,他還從來沒見過若水腹黑時的冷厲神色呢。
小七卻是早已經見慣不怪。
他帶著寵溺的目光對著若水看了過去,他的姑娘,總是喜歡弄些別人想不到的古怪花樣。
雖然他猜不到若水為什麼要去那大漢的山寨,但隻要她想,不管做什麼,就算是她把天捅個窟窿下來,也有他為她頂著。
“怎麼還沒到!”
跟在那大漢身後,繞了許多彎彎道道,還是沒有看到山寨的影子。
若水有些不耐煩了。
那大漢忙回過頭來,笑容憨厚。
“姑奶奶,馬上就要了,您再耐心一些,真的很快,很快就到。”
“快走,囉囉嗦嗦的!”墨白輕叱一聲。
那大漢聽到他的聲音就發抖,忙道:“是,是。”
一邊說一邊加快了腳步。
若水看著那大漢的背影,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大漢就這樣輕易地將自己三人帶進山寨,不問由來,如果自己三人是官兵派來的細作,那他這座山寨還能保得住嗎?這寨主用這樣的手下,也真夠有眼無珠!
“小心!”
若水正在出神,有人驀地出聲示警,同時她隻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向後跌去,被身後伸出來的一隻手硬生生地往後麵拖了一尺之地。
“嗖!”一聲尖銳的聲音劃過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