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拉梅朵,你看這花環多美,就像一朵天山雪蓮,隻有你才配戴這麼漂亮的花環!”
聽那老板娘居然把自己二人當成夫妻,拓跋小王爺心裏那個美呀,他從那一大堆首飾中挑出一個精美別致的花環,就往若水的頭上戴。
“哎喲,這位爺,您真是大方,這位小娘子真有福氣,嫁了這麼好的一位丈夫,又英俊,又闊氣。”老板娘滿臉堆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她愕然抬頭,隻見首飾店的老板娘已經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把剛才所有若水看過的首飾包了一個大包袱,遞給小王爺,小王爺身後的隨從取出銀兩,交了給她。
“這些、這些……通通要了!”
她的目光無意識地從一件件首飾上掠過,心思仍然停留在那粘土的配方上,忽然聽得小王爺的聲音響了起來:
等二人從城牆上下來,拓跋小王爺又一臉熱情地邀請若水去逛店鋪,若水正在琢磨小王爺剛才說過關於築牆的事情,信步走進了一家首飾店中。
小七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目光緊緊地盯著二人,眨也不眨。
雖然離得遠,小七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得到,那小王爺眼中一定是柔情似水。
若水側過臉來,對拓跋小王爺說了一句什麼,隻見拓跋小王爺連連點頭,雙眼凝視著若水。
偏偏二人還肩並著肩,神態似乎很是親密。
可看在小七的眼裏,卻刺激得他幾乎要冒出火來。
遠遠看去,男的英挺,女的窈窕,隻看背影,就是一對年貌相當的璧人。
出乎小七意料之外的是,他二人並未像他想象的那樣,在南越城中到處遊玩,而在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並肩看向遠方。
遁著若水留下的這些微的痕跡,小七很快就在南越城中發現了她和拓跋小王爺的身影。
雖然這股氣息極淡,似花香非花香,他還是一嗅就聞了出來。
他對若水身上的味道熟悉之極。
仆奴們隻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等到定睛看時,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小七的眉輕輕一皺,閃身出了驛館的門。
空氣中似乎還留著若水身上淡淡的氣息。
……
他心裏補充了一句: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把你永遠留在南越,留在我的身邊!
“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和我為敵。”
聽了若水的話,拓跋小王爺又高興了起來,他瞅著若水,低低地說了一句:
既然如此,她就要趁留在南越國的這段時間,探一下他們建造城堡的秘密,這樣堅不可催的城堡,究竟有什麼弱點。
南越……果然對東黎虎視眈眈,賊心不死!
雖然拓跋小王爺的說話模棱兩可,若水卻探明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小王爺,趁著你我現在是友非敵,就有勞小王爺大駕,帶著我一遊貴都如何?”
“好!那就三日之內!”小王爺痛快地接過古塤,掛回腰間。
“我相信小王爺您不是那樣的人,會做這種無聊的約定,三日之內,想必小王爺總會提起興趣聽曲吧?”若水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笑看著他,仿佛洞察了他的心事。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一直沒有雅興,咱們之間的這個約定,就一直有效?”他半是玩笑半是試探地問。
小王爺心中一動,斜眼看著若水。
她的言下之意,似乎是自己想什麼時候來找她吹奏都行。
若水一笑,風致嫣然:“此塤想來是貴重之物,放在我身邊唯恐有失,不如先交還小王爺,等小王爺有雅興聽曲的時候,再來找我為你吹奏豈不更好?”
“你是要背棄信約?”小王爺不接,盯著她。
“那……此物先奉還小王爺。”若水想了想,把手中的古塤送到小王爺麵前。
“不想聽!”拓跋小王爺正沒好氣,氣忿忿地一擺手。
“小王爺,我和你的約定可還記得,不知小王爺現在可有雅興聽上一曲?”
看著他氣呼呼的模樣,若水反而撲哧一笑。
拓跋小王爺忍不住氣結,瞪著若水,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真是口齒伶俐,你們東黎國的姑娘,確實比我們南越國的姑娘更牙尖嘴利。”
若水毫不留情地斥道。
“那隻能說明小王爺你少見多怪,東黎國比我有勇氣的姑娘比比皆是,小王爺,別讓我笑話您沒見過世麵!”
拓跋小王爺久久地看著她,一字一字地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岡拉梅朵,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勇氣的姑娘。”
“小王爺,我東黎雖不及你南越兵多,想滅我東黎,卻也不像小王爺說的那般容易!我雖是一介小小女子,來日戰場,我勢必與你一戰!”
若水聞言,反而嗤的一笑,一雙清冷的眼眸像被瞬間點燃,光芒奪目。
“難道你不怕嗎?我南越百萬雄兵,有了精良的武器之後,滅你東黎易如反掌!”小王爺緊盯著若水的眼睛,氣勢逼人地道。
“如果是,那你我就是敵非友,小王爺,等我為你吹奏一曲,此塤原物奉還!”若水麵不改色地說道。
“是又如何?”
小王爺一直微笑著,在聽到若水的最後一句話時,臉色突然一僵,然後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她直截了當地把話題挑明,然後觀察著拓跋小王爺的表情。
“好吧,小王爺既然瞧出來了,我也不再相瞞。”若水索性落落大方地道,“咱們都知道,北曜盛產寒鐵,十三王子此番前來,想必是受貴國相邀,其目的不言而喻,小王爺,貴國是想對我東黎用兵嗎?”
若水被他說破心事,不由臉上一紅,暗想自己真是小瞧了這位小王爺,他雖然爽朗,卻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物,自己在他麵前耍心機,恐怕不易。
“岡拉梅朵,你想知道什麼,隻要你問,我就會告訴你,你不需要拐彎抹腳地來套問我的話,你想打聽十三王子的事,我可以知無不言,隻要你答允我一件事。”
拓跋小王爺看著她,忽然笑了。
“十三王子這是第一次來南越嗎?”若水似乎不經意地問道。
南越國如此隆重接待北曜使者,若說不是為了兵器一事,隻怕連她這個不懂政事的人也瞞不過去。
或許,她可以從拓跋小王爺的口中套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消息。
“哦?”若水的心中一動,十三王子!
“你以為我是閑極無聊才來找你的嗎?”拓跋小王爺看了若水一眼,“北曜國的十三王子大駕光臨,父王讓我親自接待,我卻把他晾在驛館,想來帶你去領略一下我南越國的繁華和風土人情,你卻半點也不領情。”
她口中的“夫妻”兩個字讓拓跋小王爺情不自禁地皺了下眉頭,然後又很快鬆開。
若水揚了揚眉,道:“小王爺不急,我可很是著急,了卻這樁心事,我夫妻還另有要事,需得早日告辭。”
“此事不急,我來找你,乃是有別的事。”
拓跋小王爺凝視著她,然後落在她手中的古塤上,隻見那小塤上係著絲絛,顯然她很是重視此物,失落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若水取出古塤,“你曾和我約定,要我在你麵前吹奏那首古曲,不如就現在如何?”
“拓跋小王爺今日前來,想必是想讓我一踐前諾的吧?”
若水卻轉開眼不再看他,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她簡直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你是說我浮誇?”他憋著氣問。
“我記得有本書上說,越是浮誇的人,越是喜歡穿金光燦燦的顏色。”
哪知道若水接下來的話,登時讓他的臉色一垮,陰沉得像要滴下水來。
拓跋小王爺心中一喜,她的心裏果然有他,連他們第一次見麵穿的衣服,她都記得。
他和她初見的那天,他穿的這件衣服,差點耀花了她的眼睛。
“記得。”若水抿唇一笑。
“還記得這件衣服嗎?”
拓跋小王爺沒有忽略若水眼中閃過那抹欣賞的光,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若水的眼睛微微一眯,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拓跋小王爺長得確實讓人賞心悅目,看著他,就像是看著草原上一道亮麗的風景。
明亮的陽光照在他健康的小麥膚色的麵容上,讓他的整張臉龐都煥發出一種耀目的光采,就連他特意換上的那件閃爍著燦然金光的袍子,都無法掩飾他自身的風采。
聽到背後的腳步聲,拓跋小王爺回過身來,對著若水微微一笑。
她取出古塤,走出帳篷,一眼就看到拓跋小王爺正負手而立,背對著她,似乎在眺望天邊的白雲。
若水想了想,決定還是見他一見,順便了卻此行的心願。
他特意選了小七出門的時機來見自己,用意可想而知。
這滿驛館都是他的人,自己和小七的一舉一動,他自然了若指掌。
若水壓根也不覺得奇怪。
小七前腳剛踏出驛館,拓跋小王爺後腳就來了。
讓小七百般不解的是,他的水兒,為什麼會答允那小王爺的所求,難道她看不出來,那拓跋小王爺,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麼!
而且確實如十三王子所說,是拓跋小王爺親自來請太子妃,前去遊玩南越國都。
十三王子並沒有說謊,當小七趕回到驛館的時候,若水果然已經不見了人影。
十三王子的最後一句話,就像是石破天驚一樣,讓小七一下子呆住了。
“太子殿下,我說過,玉簪一事,我無可奉告。太子殿下如果有心,自然會發現玉簪中的秘密。時辰不早了,我昨夜出宮的時候,似乎聽拓跋小王爺說起過,他今日會邀太子妃把臂同遊都城,太子殿下,如果你也打算一同前去看看的話,那我就不耽擱您的時間了!”
“舅舅!那枚玉簪……”
小七不甘心地看著他,沒有打聽到母親的消息,他怎麼能離開呢?
他拂了拂衣袖,竟然是送客的意思。
“太子殿下,你是東黎國的太子,我卻是北曜國的使臣,咱們各負所使。這裏畢竟不是東黎,我們見麵諸多不便,日後如果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太子殿下還是不要到這裏來找我了!”
他動了動唇,正在再求懇,十三王子卻站起身來。
他一口拒絕,大出小七意料之外。
“如果你是想問我關於那件禮物的事情,那我隻能說無可奉告。因為我曾經應允過那人,絕對不和任何人說起此事。之所以把它轉送給你,我也隻是受人之托,你不必謝我。”
他正想問一下玉簪的事情,哪知他的話還未出口,就被十三王子打斷了。
說到這裏,他話風一轉,說道:“舅舅,公事已經談完,我們接下來不妨談談私事如何?關於……”
他收回了和十三王子對視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既然此事關係於南越和北曜兩國的私事,我身為東黎國的太子,自然不便相詢,王子殿下不必介懷。”
聽到十三王子坦然承認,小七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我的確的奉皇帝的旨意來南越國洽談兵器交易一事的,至於交易的金額和數量,恕我不便對太子殿下直言。”
十三王子沉默了一下。
對這個問題,小七回答得幹脆。“隻要您說是,我就信!”
“若我說我在回北曜國的途中接到皇帝的聖旨,才轉道來到南越國的,太子殿下可願意相信?”十三王子淡淡地道。
“您是我舅舅,我不想無端猜疑您的用意,所以我才親自來問您,希望能夠親耳聽到您的答案。”小七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聽出來了!”他笑了笑,霽月光風的俊美麵容表情淡定。“太子殿下對我有所猜疑。認為我上次不顧你的挽留,急匆匆離開的東黎國,是為了趕赴南越國洽談下一筆兵器的交易?”
北曜國十三王子毫不回避,清澈純淨的眸子可以讓小七從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若我說是用甥舅之情來談公事的,王子殿下覺得如何?”小七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的眼睛。
聞言,十三王子又是一笑:“太子殿下的這一聲舅舅,讓我覺得自己徒然老了好幾歲啊!不知今日太子殿下前來,是來與我談公事的,還是敘甥舅之情的?”
“不敢,是舅舅您心中有事,錯過了烹茶最好的時機。”小七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指地說道。
十三王子哈哈一笑:“竟然被你品出來了,看來,太子殿下的品茶水平越來越高了。”
小七執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煮的火候似乎有些老了。”
“你試試看,我今日這茶的滋味如何。”
他纖白如玉的修長手指提起茶壺,才小七麵前的空陶杯上倒了半盞茶,然後才給自己倒上。
十三王子卻一擺手,對他一笑,道:“茶可以了。”
小七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問玉簪的事情。
“多謝王子殿下,禮物我已經收到了。”他開門見山的說話,讓小七一驚,對方仿佛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意一般。
“離開東黎國之前,我派人送給你的禮物收到了嗎?”
十三王子放下手中的茶葉罐,這才抬頭看向小七。
小七依言,坐在他的對麵,卻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十三王子安然地笑著,指了指茶具,“看,我剛剛把茶葉添進去,恐怕還要讓太子殿下稍等片刻。太子殿下,請坐。”
“昨天在南越國皇宮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今天必會來找我,所以特地為殿下準備好了熱茶。隻是沒想到,太子殿下來得比我估計的還要早了一些。”
十三王子用來煮茶的還是那套小七在東黎國見過的茶具,粗陶的材質,沒想到他居然一直用到現在。
小七對他的這種隨便的態度不以為忤,反而覺得親切。
聽到腳步聲傳來,十三王子正低頭在往沸水裏麵添茶葉,連頭都沒有抬,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進來吧。”
顯然帳篷內,十三王子正在煮茶。
被隨從引領著走進這頂帳篷的時候,遠遠地,小七已經聞到了一陣茶葉的清香。
其中最豪華最奢侈的那頂帳篷,自然就是十三王子所居。
北曜國在南越國的行館,離拓跋小王爺為兩人安排的驛館並不太遠。
小七也感覺到了若水的猜測,他卻不願相信,更不想相信……
“不管他來意如何,明天,我都一定要去拜會他!”
若水並不像小七那樣,對這個神秘莫測的十三王子有著一種近乎執著的親近,她就像一個旁觀者,所謂旁觀者清,她隱隱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
這位十三王子確實是一個不可輕忽的人物。
是的,小七說的不錯。
聽了小七的話,若水也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離開東黎國的時候,他親口跟我說過,北曜國皇室和朝堂的局勢吃緊,所有他必須趕回去,連我對他的挽留都推拒了。可是,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又出現在這裏,你說,他是為何而來?”
小七肯定地說道,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帶著一些苦澀味道的冷笑。
“不用猜!我幾乎可以肯定他是因為武器交易的事情來的。”
若水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你在猜測十三王子來到南越國都城的目的?”
那是因為什麼?
聞言,小七卻對她笑了笑。“我不是因為這個。”
“沒關係,我們又不是馬上要離開南越,明天,你到他的行館去拜會就是了!”
回去的馬車上,雖然小七已經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她能看得出來,小七的心裏有著淡淡的悵然,因為整個晚會上,十三王子隻和他說過一句話,而他心中藏著的疑問始終得不到機會開口詢問。
他可以說他很在乎自己這唯一一個來自母族的親人。
若水知道,小七外冷內熱,尤其重視親情。
每每看到他,小七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讓他想要不由自主的靠近。
他的體內和自己一樣,都流淌著北曜國人的血液。
在他的心目中,這位十三王子的地位和別人截然不同。
十三王子此番來到南越,和自己不過是前後腳之差,他定有深意。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看到這般情形,小七的眼中光線慢慢地凝聚起來。
兀立汗整個晚會上都陪在十三王子的身邊,兩人似乎相談甚歡。
小七原本想找個機會,詢問一下十三王子那枚玉簪的事情,可始終不得便。
這場有驚無險的成親儀式總算是圓滿結束了……
箭頭射在巴特爾胸前衣袍上的時候,現場再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嗖……撲!”
看到拓跋盈香重新將箭頭對準了自己,巴特爾暗淡的臉色又重新綻放了光彩。
拓跋小王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於還是後退一步,讓開了身體。
“哥,你擋在我旁邊幹什麼?我要繼續完成我的成親儀式了。這個,你總不能再製止了吧?”拓跋盈香跺了跺腳,一臉嬌嗔的看著拓跋小王爺。
雖然盈香是他的親妹妹,他也絕不允許她侮辱他心愛的姑娘。
這種箭雖然不傷人性命,但若是被她當眾射中,卻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同時,他也提防著她手中隨時有可能射出去的禿頭箭。
拓跋小王爺微眯著眼睛打量著她,好像想確定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拓跋盈香卻動也不動,她眯起眼睛看了小七和若水好一會兒,突然撇了下嘴巴:“你們這些人,一定都不好玩!原本想嚇一嚇你們的,哼,無趣之極!”
拓跋小王爺勃然而怒,他的目光冷然,緊緊地盯著盈香:“我再說一遍,把弓箭放下!”
拓跋盈香冷冷地笑了起來:“你也喜歡她,對不對?可惜她嫁人了!哥,你不失望嗎?你不憤怒嗎?”
“親愛的哥哥,你也怕我傷著她嗎?”
拓跋小王爺一閃身,搶到了她的身邊,伸手去奪她手中的長弓,卻被她避了開去。
“香兒住手,不得無禮!”
拓跋盈香勾起唇,雖然在笑,但眼神突然變冷,弓弦也被她拉得更緊了些。
“哼,果然把她護得夠緊的。”
他腳下一動,已經擋在了若水的身前。
雖然明知道拓跋盈香手裏的是撅去了箭頭的禿頭箭,但小七還是很不喜歡別人用箭對準若水的感覺。
說著手中的箭頭一轉,一下子對準了若水。
拓跋盈香突然“撲哧”一笑,語音輕蔑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以前都是裝出來騙我的!你拒絕了我,就是為了她?”
就在這個時候。
現場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目光中露出像豹子般凶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