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一個姿勢繼續在樹下休息,把眼睛也閉上了。唉,眼不見心不煩。可是我的耳朵閉不上,它會不小心地偷聽到別人說話,這可不怪我。
“小壞蛋你過來,咱們研究研究三人組古墓探險計劃的漏洞。”林雷招呼侯超商議對策。
侯超蹲在草地上在玩大白狗的耳朵,一副愛怎麼探險就怎麼探險的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我了解侯超為什麼這個樣子,就是因為大塊頭破壞了侯超的計劃,接替郝叔叔來幫忙,侯超就失去了信心,變得無所謂起來。
“小壞蛋,叫你呢!過來。”林雷提高了聲音又叫了一遍。
侯超終於回話了:“好煩啊!你別理我了。叫胡靈幫你吧。”
“是哦,有我協助你肯定就行了。”胡靈倒很樂意。
“你?我有沒有聽錯?就你?”
“哦!原來你一直看不起我?太好了,從現在起你也別指望我了,拜拜,我去陰涼處待著去。”說完她走到一邊去了。
林雷看看這個,瞅瞅那個,長歎了一口氣:“沒意思,剛開始就都泄氣了。”
大塊頭卻樂嗬嗬地說:“別傷心小桃子臉,有我在呢!那三個小家夥的計劃我和老郝昨晚就研究了,一口氣研究到半夜兩點,要不我能直接把你們帶到這裏嗎?這就是南山的南麵。那個計劃裏說了,你們四人組從南山的南麵往山裏尋找那個古墓,他們三人組從南山的東麵往山裏找。昨晚我和老郝仔仔細細地回想了南山裏的溝溝岔岔,老郝就說咱們這次贏定了。啊……”
大塊頭停了下來,咳了咳,又說:“我上火了,都是老郝害的。他要是不嘲笑我我就不會上火了。”
我心裏挺想知道老郝為什麼說這次贏定了,他一停下來我就急了,睜開眼睛看著大塊頭。胡靈和侯超也都起身靠過去,我們都被大塊頭的那句“這次贏定了”吸引了。
侯超說:“你快說怎麼就能贏定了?”
林雷也催著說:“就是,舅舅你快說吧!”
大塊頭衝林雷一點頭,打手勢比畫著嘴巴,啊啊地叫了好幾聲又咳嗽了幾下,然後眨著眼睛呼出口氣,拍拍胸脯說:“順溜了,我說了啊。”
胡靈關切地說:“哎喲,我有西瓜潤喉片你要含嗎?”
侯超推了胡靈一把,說:“你別打岔。舅舅你快說,咱們這次有希望贏嗎?”
胡靈在侯超肩上打一拳,卻沒回嘴。
大塊頭說:“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我感覺快要急死了,這家夥也學會氣人了。
接著,大塊頭哈哈笑,抬起大手指著我們的臉說:“現在知道舅舅我厲害了?我想起你們四個小壞蛋找老郝幫忙我就生氣。我才是你們的舅舅,哼!昨天晚上小侯超給老郝打電話?還不讓我知道。我是誰,我這腦袋老聰明了。我就假裝不知道,去買酒給老郝喝。你們不知道,老郝那家夥一喝上半斤酒那嘴就能跑火車了,啥話都說出來了。他突然問我,知道小壞蛋為啥給他打電話嗎?你想知道嗎?我不說我想知道。這是老郝給我下的套,我要說我想知道他就不說了。我是誰,我太了解老郝了。我就說我哥們兒找你啥事也沒用,你啥事都幹不了。老郝說,好,你又瞧不起我,那我就真不告訴你了……”
大塊頭的眼珠突然古怪地往腦門的方向上轉,又停了下來。他的腦門上落了一隻綠色的毛毛蟲,還挺肥大的。他一把抓住蟲子,看了一眼,手指一彈,彈飛了毛毛蟲,說:“我想把老郝灌醉了套他的話,還說我就是不想知道,說了我也不稀罕聽……”
胡靈張大嘴巴打個哈欠,一屁股坐下了,似乎沒興致聽了。
“舅舅,你就說我們怎麼能贏了三人組行不行?”侯超求饒似的說。
“就是啊!你說的都過去了,現在是你在這裏幫我們啊。”
大塊頭愣了一下,看看我們,說:“是啊!我都來了。那……那麼……還是不行,不從頭講不行,我就說不出怎麼贏那個三人組了。知道嗎,想幹成事就得有耐心,像我以前捉小鳥沒耐心可就捉不到……”
侯超也坐下了,衝林雷一甩手,說:“得了,反正時間多的是,就聽我舅舅演講吧,當故事聽唄。”
我想也隻能這樣了。
林雷歎口氣,說:“好吧,舅舅你就講詳細點兒吧。”
大塊頭變得高興了,說:“好,你們聽啊!老郝喝了快半斤的酒,我還給他倒酒。這家夥像個甲魚似的悶著腦袋吃菜喝酒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我這都是跟他學的,他從前告訴過我,別人要是想對你說什麼話,你不愛聽他也說;要是不想和你說什麼,你想聽他也不說。慢慢的,天黑了。老郝的眼睛都喝紅了,像一對兔子眼。這家夥看我直張嘴,憋不住想說了……”
大塊頭進入狀態了,哈哈笑了一通,又說:“我就忍著不搭理他。老郝說,‘二狗,你怎麼長了兩個腦袋瓜子呢?你小子別晃腦袋,我看著眼暈。你說,你知道南山裏麵有古墓嗎?’這我知道啊,我小時候最愛聽我爺爺講故事了。那會兒講故事不叫講故事,叫說‘瞎話’。為什麼叫說瞎話呢?”
大塊頭停下話突然問我們。
我們相互看了看,都搖搖頭。
大塊頭擺下手,得意地說:“那時的下晚,就是天黑吃完晚飯以後,沒事幹了,有燈也舍不得點,我爺爺就叫大家摸黑往大火炕上一坐,開始講‘瞎話’,就是夜裏摸黑講故事。我爺爺就講了這南山裏有座古墓的故事……”
“停停停!原來這南山裏真有一座古墓?我看了三人組的探險計劃裏說在古墓決勝負,壓根就不信這山裏能有古墓,以為是三人組胡吹的,看來這次探險有意思了。是不是頭兒?”侯超說完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