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道:“好!我等著。我叫蕭柔,明天這個時候,不見不散。”
蕭柔說完,頭一揚,就走了,留下魏之遙待在原地,翻看著手裏的畫冊。這場景隻覺得好熟悉,隻不過那個時候自己是討債人,現在自己倒是成了欠債的了。
第二天魏之遙如願的將畫好的畫像遞給了蕭柔,小柔看著畫像上的意境居然比自己買的畫冊上的還要好,然後就讓魏之遙將剩下的也給畫出來。這也成了魏之遙每天的任務,和他生活的動力。
“你是不是學美術的,為什麼能將畫畫這麼好?”蕭柔問魏之遙,魏之遙看著遠方道:“我沒有學過畫畫,隻不過是有人這麼畫了,我就喜歡上了。”
“這麼說,你是自學成才了?能跟我講一講那個人麼?”蕭柔心裏已經隱約猜到,魏之遙所說的那個人一定是個女生,而且還是他愛的女生。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不太愛說話的魏之遙在聽見蕭柔向他問起穆然的那一刻,就像打開了話匣子,將他從認識穆然的第一天起,到分手的那一天,所有的點點滴滴,都跟蕭柔說了。
“這麼說的話,那個女孩真傻,不懂得好好珍惜,如果是我我就已經選擇你!”蕭柔話一出口,臉當即就紅了,心裏泛起了點點漣漪,以至於後來,就算是畫像畫完了,還一直纏著魏之遙。
簡跟著魏之遙回去的那天,正巧碰上,蕭柔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向魏之遙表白。隻不過魏之遙婉拒了她,魏之遙隻說了一句話:“一生一世一雙人,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才會放手,我離開不是不愛,是她還不懂愛。”
穆然聽簡說到這裏,忽然被感動了,穆然這才發現自己對程錦的愛好像更多的是小時候的影子,長大的程錦穆然一直覺得有些陌生的感覺。穆然不想失去的,隻不過是小時候的程錦,人都是會變的。
“後來呢?”穆然問。
“後來……”簡嗤笑一聲,然後道:“後來那個女生就一直纏著之遙不肯放手,之遙無奈之下就將我推了出去,所以現在那個女孩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我這個擋箭牌做的還好吧。”
簡說這句話的時候,嘴邊盡是苦笑,穆然看了道:“為什麼?你明明心裏有人,為什麼還要接受。”
穆然說完,簡忽然說了一句:“為什麼?”簡紅了眼睛,“因為除了我沒有人能懂他。”
“之遙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可是在葬禮上他卻一滴淚都沒有落下,他總是在我被同學欺負的時候,像一個大哥哥一樣保護我,為了他,我做一切都是值得的。”簡看向穆然,眸子裏冷冰冰的,“隻有你,不懂得珍惜他的好。”
“他一直都很孤獨很寂寞,從來不怎麼見他笑過,可是你例外,自從你出現在他的生命裏,他每一天都很快樂,可是這件事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最後連你都離開了他,他就更加的孤獨了。那是他第一次哭,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就是那天你沒有去機場的那一次。他一個人在機場,哭的像個孩子,而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穆然,你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他能在最愛的你的時候,放手,你能嗎?”
“如果你真的愛他,為什麼就不能接受他,如果你從來沒有愛過他,又為什麼要給他幻想,然後又一次次的吹滅它,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麼?”
簡的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戳進穆然的心窩,她的心從來就沒有這麼痛過。
最後簡問道:“能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麼?”
“是程錦的!”
“程錦的?”簡問:“什麼時候的事?”
穆然道:“魏之遙走的那天,我喝醉了,然後……你知道的。”
簡聽完,仰頭大笑,直到眼淚都笑出來了,然後才指著穆然的臉道:“原來,原來你心裏有他,可是為什麼你要放手?”
穆然先是低下頭,然後又抬起頭,眼眶裏的淚水不停的打轉:“他可以為了我放手,我也能為了他放手。”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穆然接到魏之遙父親的那一個電話戛然而止,這一錯過就是七年的時光。
人們都說愛一個人也許隻要一瞬間,可是想要忘掉一個人則需要七年的時間,被人們稱為——七年之癢!
原來這七年裏,誰都沒有忘掉誰,不是忘不掉,而是不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