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誌發現穆然翻開的每一章照片裏都會出現一個男生,那個男生看穆然的眼神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這個是不是就是你說的程錦?”小誌指著照片裏的魏之遙問穆然,穆然愣了一下,然後扯起笑容道:“不是,他不是程錦,是……是我的一個很好的朋友,這上麵的這些都是我朋友。”
小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穆然,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魏之遙看穆然的眼神,那種深情仿佛要透過照片透過來一樣,顯得那麼的真實,不過是誰看了都會注意到的。不知道的隻有穆然了吧。
穆然刻意不去看魏之遙,隻是跟小誌說著自己往常的點點滴滴。可是小誌還是指著相冊上麵的魏之遙一遍一遍的問穆然:“這個人呢?能給我說說嗎?比如他現在在哪裏?”
穆然悻然一笑,也不再躲避,穆然知道不管她怎麼躲,小誌還是會追問的,不過她怎麼躲,那個人一直都會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他叫魏之遙,現在可能也在這裏的某個地方……”穆然從認識魏之遙的第一天一直給小誌講到他們分別的那天。
“如果是你,你會選擇留下他嗎?”穆然問小誌。
小誌笑著搖搖頭:“也許會,也許不會。”這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穆然看向小誌,她其實想要的是一個準確的答案,她希望小誌會告訴她,她錯了,她應該留下魏之遙的,可是小誌沒有,他什麼也沒有說,穆然垂下眼簾,思緒又不知道飄向哪裏。
良久良久小誌問穆然:“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我會不會成為你心目中唯一的男主角?”
“會”穆然毫不猶豫的答了出來,看著眼前的情景道:“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有一個這麼溫馨的家,這麼一個活潑的女兒,這樣一個慈祥的長輩,還有這麼一個體貼的丈夫,對於我來說,這輩子就已經足夠了。”
小誌會心一笑,“是我們相遇的太晚了,跟他們相比,我的時間最少,可是我的愛意卻跟他們的一樣多。如果,如果將來你選擇要走,如果他們兩個你都沒有等到,那你可不可以……”
“小誌!”穆然打斷小誌,“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我不過是一場錯誤的相遇,我不值得你等,也不值得你愛,我不想你把時間再浪費在我的身上。”穆然說著垂下頭,雙手撫摸上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腹。
小誌聞言,笑道:“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小誌說完,就走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是冰雪消融,兩個多月過去了,穆然與小誌也結了婚,婚禮很簡單,隻不過是邀請了一些街坊鄰居。然後在附近的一個小教堂裏舉行了一場並不是特別浪漫的婚禮,但這對小誌對穆然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腹中的孩子已經將近八個月了,穆然行走有些不便,雙腿也浮腫的厲害,在小誌的調養下,穆然比原先胖了很多,可是小誌一點都不嫌棄,仍舊每天好吃好喝的供養著穆然,做到了一個丈夫本該盡到的責任,甚至是別的丈夫沒有做到的,小誌也無微不至的做到了。
穆然每天都會跟遠在中國的媽媽打一個電話報平安。訴說著自己在這裏的點點滴滴。小誌的工作就是替瑪麗蓮照管好農場,打理日常,這種日子過得溫馨而又快樂。
穆然閑來無事就會在農場裏瞎轉悠,有時候會坐在那裏看小誌忙活,一看就是一整天。有一天穆然問小誌,是不是就打算這樣一直生活下去。
小誌說他也有他自己的夢想,可是他現在不能放下這對祖孫不管,如果他走了就沒有人再照顧他們了。從小誌的談話中穆然了解到,小誌居然是英國劍橋大學畢業的研究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穆然相當的驚訝。可是看小誌無所謂的樣子,穆然咂了咂舌,問小誌:“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保持一顆平常心的,要知道現在這樣的社會,好多年輕人都是力爭上遊。隻有你有閑情逸致在這裏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小誌此時正往外鏟著馬糞,麵前的小推車上麵已經快堆滿了,聽到穆然說話,停下手中的活計,杵著鐵鍬,目視遠方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向往的生活,你羨慕別人,別人又何嚐不是在羨慕你呢?所以怎麼活,活的怎樣,不留遺憾才是最重要的。”
穆然聞言,陷入沉思,“我覺得你像個哲學家,跟你在一起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小誌看向穆然:“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穆然笑笑,麵對小誌的認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穆然也曾迷茫過,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可是穆然心裏明白,她的路不在這裏。
又過了半個月,穆然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了,可是穆然又是後還像沒事人似的到處亂跑亂跳。嚇得小誌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無奈的說穆然:“你這個樣子哪裏像個孕婦!”穆然也隻是聽聽,然後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