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盯著酒保看了一會兒,不知道他這樣做是何意,難道就憑換了一個裝飾,一切就都不一樣了麼?穆然不好再說什麼,舉起酒杯,輕輕的放在嘴角,淡藍色的雞尾酒在接觸嘴唇的一刹那,本來藍色的液體忽然像是被一場紅色的沙暴籠罩,上麵漂浮著的幾塊碎冰就像是搖曳在藍色海洋中的小船,瞬間被鮮紅的液體染紅。
穆然將酒杯舉到眼前,再次看了看麵前的酒保,有些目瞪口呆,實在是不敢相信他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酒保見穆袇朝他看過來,清澈的目光帶著不諳世事的純潔,酒保好心提醒道:“在喝之前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酒保說著看了一眼夜女郎的方向,衝穆然調了一下眉頭,示意穆然去看。
穆然疑惑的看了一眼酒保,在酒保的示意下轉過頭,看向那個夜女郎,見她不知為何,在喝了第一口酒之後竟然留下了兩行清淚。
她流淚了?這到底是一種什麼酒,竟然能讓喝的人流淚?穆然不解,又從新將目光看向手中的酒杯。原本淡藍色的液體已經完全被紅色所代替,穆然忽然想知道在自己手裏的到底是一種有著什麼魔力的雞尾酒,它真有這麼大的魔力麼?
穆然帶著兩分好奇七分試探將酒遞到嘴邊,深吸一口氣,在酒保剛要阻止的時候一口氣將酒咽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嗚嗚嗚嗚……”穆然一邊咳嗽一邊用手猛捶自己的胸口,哭的稀裏嘩啦的,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穆然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像是在被岩漿給灼燒一般,火辣辣的疼,喉嚨更是疼的說不出話來,除了幹咳,穆然此時就像是在大海上無力掙紮的溺水者,隻不過這水像是忽然變成了火,不斷吞噬著穆然的全身的每一個細胞,特別是胸口,灼熱、憋悶、刺痛、胸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大團的鐵汁,不斷的撕扯著自己的五髒六腑,特別是胃裏像是著了火一般,就連呼吸都開始阻塞。
穆然大口大口的吸氣,不斷用手捶著自己的胸口,臉色憋的通紅,嘴巴張到最大,想要呼吸到空氣。
酒保就看傻眼了,猛然想到了什麼,拿過穆然的手機打開通訊錄看著通訊錄滿滿的全是一個叫“程錦”的人,想也不想就撥打了過去。
電話那邊傳來漫長的音樂聲,酒保等的有些不耐煩,掛了電話,準備尋找另一個聯係人。穆然的動作很大,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當然已經有人見狀不對,立馬撥打了急救電話。
穆然已經憋了整整一分鍾,再這樣下去,等不到救護車到來就會休克,放眼看去全都是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人來幫自己。
穆然流著淚,放棄了掙紮,雙手無力的垂下,將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麵前忽然多了一個人,穆然看不清那人是誰,隻記住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人上來,將櫃台上的所有酒杯掃了個幹幹淨淨,抱起穆然就將她平放在上麵,然後一手捏住穆然的鼻子,一雙溫潤的雙唇隨後附在穆然的唇上。
經過男子的搶救,片刻後穆然打了一個長長的酒隔,隨後胸中一舒,肺裏立刻擠滿了空氣,穆然貪婪的呼吸著空氣,感覺像是重生一次。
從那以後,穆然就記住了“Terminator”這個雞尾酒的名字,一杯差點奪去自己性命的酒。
穆然醒來的時候,揉了揉腦袋,當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的時候,穆然竟然嚇了一跳,“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不在這裏在哪裏?”魏之遙推門進來正好聽見穆然說話,魏之遙說著走到穆然的床邊,一手支著床,附身就朝穆然看過來,嘴角一勾道:“長本事了啊!竟然敢跑去那種地方,還喝那麼烈的酒?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啊,原來也不過如此,看你這狼狽樣,差點沒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穆然衝著魏之遙撇撇嘴,不耐煩的道:“好了,我都這樣了,半條命都沒了,你還擱那說風涼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魏之遙一聽,當即就白了穆然一眼,正準備開口,穆然忽然盯著他道:“你怎麼會在這?張曉媛呢?”
穆然忽然想起來自己昨天是去追張曉媛的,誰知道最後會發生這麼一個大烏龍。
魏之遙攤攤手道:“我怎麼知道她在哪?你還沒說你去那做什麼?你說你一個學生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去酒吧也就算了,丟人也就算了,不懂裝懂也就算了,你說你……”
“打住!”穆然聞言立馬捂住耳朵,可愛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張苦瓜臉:“我說你怎麼比我媽還囉嗦?我就問了你一句話,你就給我說這麼多,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魏之遙恩了一聲,再次附身到穆然跟前,笑道:“你說呢?難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