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別人問起:“穆然,為什麼小蒲英能把畫畫這麼好?”穆然都會表示沉默。
因為每當這個時候穆然腦海裏總是會想起那個幹淨,溫潤,儒雅的少年。在她們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那個少年一聲不響的就出國了,與穆然斷了聯係,後來又聽說他早已經結婚了,妻子是個很漂亮的澳大利亞美女,並且生了一個混血的小美女。
每次想到這些,穆然就會揉揉小蒲英柔順漆黑的長發,直到小蒲英不高興的甩開穆然的手,並丟下一句:“頭可斷,發型不可亂!”就連說話就像極了那個人。
小蒲英雖然不是混血小美女,但一樣的精致可人,可愛的娃娃連上鑲嵌著兩顆如黑珍珠般耀眼的明眸。
回到家以後,穆然就將自己摔倒在沙發上,甚至都懶得換衣服。小蒲英看見了,無奈的朝穆然甩出一個大白眼。心裏咕噥道:“爸爸你在哪?為什麼這麼久了,都不會回來看我們?媽媽說你在大洋的彼岸,有一天總會回來的,可是有一天的一天是多少天?”
小蒲英拿起家裏的電話,熟練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Hi,May I……”對著電話那端說了一串流利的英語。
小蒲英放下電話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拿起畫筆畫畫,這是小蒲英的習慣,她每天晚上放學回來,點完外賣之後,都會用蠟筆畫一張全家福,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爸爸的樣子,但在她的想象中,她的爸爸一定是長相完美的男人,有著和她一樣的漆黑如墨的頭發,有著和她一樣挺翹的鼻梁,和雙眼皮,笑起來的樣子也是極好看的。
當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小蒲英已經完成了她的又一副全家福。然後將畫小心翼翼的放進抽屜裏,順便用手掂量了一下抽屜裏畫紙的厚度,然後又抽空想象了一下按門鈴的會不會就是她的爸爸。
小蒲英慢吞吞的合上抽屜,去開門的時候,經過沙發,看了一眼如一汪死水躺在沙發上的穆然,暗暗搖了搖頭,然後去開門。
“你好!這是你訂的外賣!”
“謝謝!”
小蒲英從穆然的錢包裏取出幾張鈔票,數了數,等數好了就交給送外賣的小哥,然後兩隻手吃力的接過外賣,用腳關上了門。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刹那,外賣小哥數好錢,說了句:“祝您用餐愉快!”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朝門後麵探探頭,多嘴問了一句:“小姑娘,怎麼每次都是你點外賣?你家大人呢?”
麵對外賣小哥的熱情關懷,小蒲英這個時候就會朝穆然努努嘴:“喏!”意思是我媽媽在那呢,不過她懶得動的。
自從小蒲英有記憶以來,穆然總是這個樣子,每次隻要一回到家,就一直沉默,從來不說話,每天母女兩交流的話總共不超過十句,而不管小蒲英說什麼,穆然都以“嗯!”“啊”“知道了!”等代替,多一個字也不說。
小蒲英每次這個時候都會特別的想爸爸,“爸爸,你快點回來跟我一起照顧媽媽吧,小蒲英好累,我想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