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沒有打算離開,而是問道:“我替你上藥不行嗎?”
墨儒冷冷地說道:“我自己可以。”他累了,渾身上下又疼得厲害,所以語氣難免冷了一些。
穆青還是第一次在墨儒這裏遭遇到冷言冷語,於是一下子就火大起來,氣衝衝地搶過藥瓶:“我說給你上藥就是我來做!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我給你上藥是你修煉千百年才能得來的福分!”
墨儒聽到這句話後臉色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更難聽的話他都從穆青的口中聽到過,這又算得了什麼?
“那你來吧。”墨儒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退讓者的角色。
墨儒有時候不是不想與穆青爭論,而是覺得很沒有必要。對方就是一個養尊處優、蠻橫跋扈且總在他的麵前展現暴虐一麵的大少爺,而他則是父母雙亡、被人撿回去的小跟班。這種身份上的差距橫在二人的中間,一切的事務還有爭論的必要嗎?
看到墨儒重新閉上眼睛在床上躺好,穆青的臉色終於陰轉多雲。在光明正大地剝光墨儒上半身的衣服後,這位大少爺的臉色才真正的晴朗起來。
“怎麼還不開始?”衣服都脫光很長時間了,墨儒卻遲遲等不到穆青往他的身上擦藥,於是他睜開眼睛看看穆青到底在做什麼。這一看竟是心慌意亂!
穆青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墨儒的胸膛上,那兩抹櫻紅誘得他身上的某處不安分的揚起頭來。
墨儒快速坐起穿上衣服,但下一秒就被穆青撲倒在床上,唇被結結實實地堵住了。
“唔唔!”混蛋!
墨儒拚盡全力推開穆青,手腕處剛纏上的紗布瞬間被血浸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墨儒隻好張開口迎接穆青的舌,然後突然咬下。
“啪!”穆青左手捂著嘴巴,右手則給了墨儒一個響亮的耳光,“我讓你咬我!你他媽的有本事!”
這一個耳光真的足夠響亮,墨儒甚至聽到了它在房間裏的回聲,也許隻是因為他已經被打得頭昏腦漲的緣故吧。
穆青狠狠地掐住墨儒的脖子:“這是你第幾次拒絕我了你還記得嗎?!我能看上……”
“我知道,你能看上我是我的榮幸。”墨儒聽這句話已經聽煩了,“既然你的說辭不變,那我的理由也依舊。你已經結婚了,瑞貝娜辛辛苦苦為你生育了一對雙胞胎,你應該知足並且做一些對得起她的事情,而不是爬上一個男人的床!”
穆青哈哈大笑起來:“每一次聽你說出的這個理由我都覺得諷刺!已經結婚就不行嗎?其他的那些爬上你的床的男人又怎麼算!難道他們就沒有結婚沒有孩子嗎!我看你就是賤!你就是想吊著我的胃口,讓我離不開你!被人玩爛的貨色也配和我耍心機?!”
“你他媽的混蛋!”墨儒一拳打在穆青的下顎上,將他掀翻在地,然後墨儒的拳頭毫無章法地落在穆青的身上。
不一會兒,穆青的身上就布滿了血跡——從墨儒的手腕處低落的血,煞是驚人。
穆青豈是挨欺之人,墨儒給他一拳,他就還給墨儒兩拳;墨儒讓他痛一分,他就讓墨儒痛百分!
穆青突然感覺到幾滴水落在自己的臉上,仔細一看,竟是墨儒哭了!
“你哭什麼?”穆青還是第一次看到墨儒流淚,心裏酸酸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正想往墨儒的身上招呼的拳頭也收了回來,有些無所適從。
“你混蛋!”墨儒的拳頭沒停,“我陪那些男人睡覺難道不是你的意思嗎!我是很賤!賤到你讓我去引誘誰我就去,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我他媽的真是賤到家了!今天如果不是引誘羅海銘的任務失敗,我此時此刻就應該在他的身下,也好過現在被你辱罵!”
“別說了!”穆青緊緊抱住墨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嘴太壞而已,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很多,對不起對不起……”
“穆青……”墨儒喃喃道,“我累了。等解決掉寒澤之後你就放我離開吧,這輩子我欠你們穆家的養育之恩已經還幹淨了。”
“不。”穆青舍不得,他不會放手的!
墨儒已是筋疲力竭,這次是真的昏睡過去了。縱使手腕處的血還在流,再強烈的痛感也無法叫醒此刻的墨儒了。
穆青替墨儒蓋好被子,然後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我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