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澤很無奈,他明明已經收斂很多了,怎麼還是能嚇到華言?帶有殺氣的眼神……有那麼邪乎嗎?
“好吧,”寒澤說道,“我會盡量控製自己的視線和眼神。再給你十分鍾吃飯時間,快。”
一聽自己隻有十分鍾,華言也不說話了,以風卷雲湧之勢快速將桌子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吃飽喝足之後,華言和寒澤一起出門去孤兒院。
經華言的提議以及寒澤的授意,孤兒院門口的大牌子已經換上了嶄新的“新新家園”幾個字。
華言一看這幾個字的寫法立即誇讚道:“真是非常漂亮的歐體!筆鋒圓正,字體四麵停均、八邊俱備,頗有大家風範。不知道你請的哪位書法家寫的這四個字?”
寒澤大笑:“你自己寫的,沒認出來嗎?”
“我寫的?”華言吃驚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讓我寫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以前你在家練字用過的紙張都被我悉數保留,想從中找到這幾個字拓印下來豈不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昨夜接到華言的求救電話時,寒澤方將找到的幾個字交由手下,由他們連夜製作出新的院牌。
華言有些感動也有些害羞:“合著我剛才不要臉地將自己誇讚了一通。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提早告訴你的話驚喜就會被減少一大半。喜歡這份禮物嗎?”
“非常喜歡。”華言摸著院門口的牌子感觸良多,從今天開始這個地方華言將待它如家,他定不會讓那些孩子再遭受和從前一樣的折磨與痛苦!
寒澤突然將華言攬入懷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幾家媒體正在靠近,你對外的身份依舊是我寒澤未來的人生伴侶,不要說漏嘴了。”
就在兩人講著悄悄話的時候,到來的媒體已經用鏡頭記錄下了寒澤與華言的甜蜜相擁。媒體本來並不能確定誰是華言,但敢和寒澤光明正大地做出親密舉動的人不是華言又能是誰?
離接任儀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華言在辦公室裏一遍又一遍地閱讀寒澤給他準備的稿子。當著那麼多媒體和鏡頭的麵,他若是連一份稿子都念不好的話,那就太丟人了。
華言剛將稿子完完整整地通讀了幾遍,寒澤又給了他一份資料。
“是什麼?”華言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臨時加的。”寒澤說道,“那些媒體仗著一張能把白色說成黑色的嘴,竟然提出接任儀式後想要對我們進行十分鍾訪問的要求。”
“然後呢?你應該沒答應吧?”華言在心裏祈求:請一定一定一定不要答應。
然而寒澤說道:“我答應了。”
“哦。”華言扶額,“我怎麼感覺自己一步步地就這樣踏進了你準備好的陷阱裏?然而我卻笨得到現在都沒能明白陷阱在哪兒……”
“你想多了。不過是一場十分鍾的訪問而已,這在信息和網絡時代是非常常見的事情。我們大概會遇到什麼問題以及你該怎麼說,那張紙上都有提示,一會兒盡量不要講錯話。”
“知道了。”華言真的覺得壓力非常大,他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正規、重大且以自己為中心的儀式,所以可想而知此時的華言有多麼的緊張與不安。
“傻瓜,有我在呢。”寒澤輕輕地擁著華言,拍著他的後背好讓他放鬆下來,“一會兒不管出現什麼狀況,你都不要慌亂。隻用給我一個眼神,我就會替你圓場的。”
華言笑了:“我知道你會幫我的,所以我不怕。我隻是突然覺得又緊張又刺激,畢竟我的生活好久都沒有這麼有意思了。好像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石子突然被投進湖中,卻驚起了一群正在享受安逸的白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自然能明白。那你的決定呢?趁機遨遊於天空之中,自得一番灑脫自在;還是在半空中繞一圈又回到原地繼續過安逸的生活?不管你的選擇如何,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寒澤,你可真是太會演戲了!”華言佯裝生氣,“你在故意扔出一顆石子後又帶我飛到高空之中,現在難道還想讓我一個人回到原地嗎?我可不認識回去的路!”
“那就跟著我飛吧。”寒澤狠不下心來折斷華言的翅膀,所以隻能陪他一起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