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啊,那個是真冷。”那時候華言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單純美少年,呃,這就是事實。在寒澤的死纏爛打之下華言終於答應了和他一起吃飯,於是第一個冷笑話就誕生了。
當年寒澤臨時決定要講個笑話逗華言開心,所以說道:“表白其實不是一件好事。”
“什麼?”華言以為寒澤又要趁著講笑話之際當眾向自己表白,於是又惱又羞,“你幹嘛呢,這裏還有其他人在吃飯。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隻聽寒澤接著說道:“因為會顯得手比較黑。”
“哦。真好笑。”
正是因為聽了這個冷笑話,華言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期待著寒澤的表白,於是就答應和寒澤在一起了。當時華言的決定是衝動的,所以他沒想到這一答應竟然賠進去了十年人生,簡直快成了活脫脫的現實版冷笑話。
“那個冷笑話還是小海講給我聽的。”那是寒澤記住的第一個笑話,後來說出的那些則是他特意為了華言儲存在腦袋裏的東西。
“所以你這意思是我其實是被羅海銘坑來的?”華言活動活動手指,有種揍人的衝動,“羅海銘現在在哪兒呢?”
“我說過的,他去外地替老爺子辦事,過幾天才能回來。”
“……”華言問道,“那他走的時候伯父還是清醒著的嗎?”
寒澤點頭:“人一旦開始衰老,由清醒變為糊塗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等小海回來交差之時,也許老爺子根本就不認識他了。”
華言有些難過,連飯都吃不下了。
“生老病死都是平常事,你不必自尋煩惱。”寒澤也是佩服華言的,別人難過了都是大吃特吃,華言難過的話就能把自己餓死,這也算是一種本事。
“我知道。我隻是由人及己,所以難免傷感。”華言站起來伸個懶腰,轉換一下心情,然後問道,“我們下午要回公司上班嗎?”
“不,我們去孤兒院。明天上午將會召開孤兒院新任院長的接任典禮,很多媒體都會到場,所以你今天下午必須要熟悉一下孤兒院的整體運作。”
華言吐槽道:“你幹脆明天輪到我上台的時候再告訴我算了。”
“嫌我給你的準備時間太少?”寒澤說道,“稿子我已經遣人給你寫好了,你隻用照著稿子念,這麼容易的事情難道你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用來準備嗎?以前在公司做報告不也做得很好嗎?現在怕了?”
“沒怕!”華言給自己鼓勁加油,然而虛軟的雙腿已經暴露了他的不安。
“又慫了。”寒澤無奈地說道,“明天我陪你一起。”
“當真?太好了。一想到那麼多媒體都在,我怎麼可能不害怕。那個我隻用麵對這些媒體僅此一回吧?”
“嗯。”寒澤沒有明說,他怕嚇到華言。一旦坐上院長這個位置,就等於瞬間處於輿論的風頭浪尖上,不僅是媒體也是市民關注的重點,希望華言到時候能夠適應那種隨時會將隱私曝光的生活。
華言還是不夠聰明,居然真的相信了寒澤的話,以為之後都不用再麵對媒體了,因此放心了不少。
簡單的休息過後,華言和寒澤動身去孤兒院。
幸福孤兒院離華言之前住的地方還是蠻近的,偶爾他還會開車經過這個孤兒院,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成為孤兒院院長的那一天。
到達孤兒院後,華言看著院門口牌子上的“幸福”兩個字感覺到莫名的違和。
寒澤提醒道:“成為院長之後,你有權力給孤兒院改名字。”
“當然要改。我看‘幸福’這兩個字很不順眼,同時也覺得‘孤兒’這兩個字好像在故意提醒那些孩子們,他們是沒有爸爸媽媽的。我覺得這種字樣赤.裸裸地呈現在孩子的麵前真的是一種殘忍。”
“你想改成什麼名字?”
“新新家園。這個比較好記,而且有種失去卻能重新得到家的意思。你覺得的呢?”
“我怎麼聽起來像是養老公寓。不過既然你喜歡那就這個吧。”寒澤吩咐在門口看守的手下換掉門口的牌子,並且準備新的。
華言問道:“你一共在孤兒院附近派遣了多少個人啊?”
“不多,三十個左右。明天上午召開記者會,我也會酌量再抽些人手派到這裏。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誰擔心這個啊?”華言死不承認。反正昨晚的闖入者已經被寒澤抓到了,他相信那個恨他入骨的人一定會安生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