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怎麼發現的(2 / 2)

然而當事人羅海銘卻不是這樣想的,其實他很混亂。

這麼多年在寒澤的授意下,他一直派人跟蹤保護著華言,間接或者直接地得到關於華言的所有消息。對於他來說,華言更像是一個已經相交十年的舊友,他比了解自己還更加透徹地了解對方。

羅海銘一直都很欣賞華言,特別是他的生活方式。平時賣力工作,休息時看看書、練練書法,偶爾還會獨自去河邊釣魚,完全是一副淡然自樂的生活態度。

也許是之前十年羅海銘對華言積累的好感度已經到達一個界限了,所以在真正接觸華言後不久,這份好感度就直接突破那份界限,到達另一種感情層麵,那就是喜歡。經過了十年之久的醞釀,就算這份喜歡才剛剛萌芽,羅海銘卻也已經對此難以割舍了。

實在是糟糕啊!

羅海銘想起早上與保貝談話時不經意流露出的對華言的偏袒,這真是一種危險的訊號。如果保貝足夠精明的話,他也許會發現向來事不關己的羅海銘竟然在這件事上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那絕對是有鬼。

其實羅海銘擔心的不無道理,不過隻要確保不再讓保貝接觸到寒澤,即使他真的發現了羅海銘感情上的蛛絲馬跡,那也沒什麼用處。

但令羅海銘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喝酒與寒朗交談的時候,保貝已經得到了與寒澤見麵的機會。

保貝自然沒有用自殺的方式來獲得寒澤的關注,這種傷身的方法乃是下下之策,他還沒那麼蠢。

所謂打蛇打七寸,保貝和寒澤已經同居大半年自是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裏。

越是擅於玩弄權術與心機的人,越是喜歡簡單與純粹,而保貝則一直扮演著這種角色。最可喜的是,他向來演得還不錯。

將羅海銘趕出家門之後,保貝就立即給寒澤打電話。剛開始的幾個電話自然還沒等接通就都被寒澤掛斷了,這一度讓保貝的心情低入穀底。

後來保貝不打了,改為發短信,這樣的話寒澤是一定會看見的。

“老公,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我走了,你送的東西全都還給你,沒有人甘願做一隻籠中金絲雀。再見,我愛你。”將短信編輯好,保貝檢查了幾遍,確定無誤後點擊了發送二字。

一分鍾後,寒澤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保貝沒接,然後將手機電池拿出來,接著回房間開始收拾行李。演戲就要演得像一些才能騙住那些自以為高明、無人敢欺的人。

保貝計算著從寒家到他那裏的車程,覺得寒澤差不多快要到了的時候,他提著行李下樓去了。

說是行李,其實就是一個背包而已。裏麵裝著保貝當初與寒澤在一起時的全部家當,也算是少得可憐了。

保貝穿著一年前的過時衣服,肩膀上掛著瘦弱破舊的背包,一邊慢吞吞地走著,一邊抬起手臂似乎是在擦眼淚。

寒澤遠遠看到這讓人憐惜的一幕,隻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當初是他把這孩子帶進了這條不歸路,如今說不要就不要了,對他實在是不公平。

寒澤之前的床伴,要麼本身就是gay,要麼就是早已習慣了在男人的身下求/歡。隻有保貝,從一開始就單純得如一張白紙,任寒澤將其攤開胡亂塗抹,這是一幅完完全全屬於寒澤的畫作,他實在不能就這麼隨意將其丟掉。

於是寒澤攔住保貝說道:“跟我回家。”

“我不要。”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保貝的眼眶裏滾落,他哭得傷心欲絕,“你不要我了……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再惹你討厭……你是壞人……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可是現在你不要我了……”

保貝也不發脾氣,隻是蹲在地上默默地哭,他知道寒澤吃這一套。

這都是當初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才惹來的孽緣,寒澤隻怪自己不夠狠心,不能像對待之前的床伴那般對待保貝。

在保貝的眼淚攻勢下寒澤終於還是妥協了:“我可以留下你,不過我不會再碰你。你若是願意,我可以認你做弟弟。”

弟弟嗎?保貝在心裏嗤笑道:騙鬼呢!

但是表麵上保貝卻裝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真的嗎?你真的不會再趕我走嗎?其實我的要求隻有一點點,隻要你偶爾來看看我,我就很滿足了。”反正日子還長,誰是最後的贏家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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