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逃避的心理
“好了,不要生氣了,我很餓啊。”華言也伸出手揉了一下柯旻的腦袋,在心裏說道:對不起,我是真的怕了。
柯旻突然問道,“你和阿澤在一起了多少年?”雖然柯旻不知道阿澤是誰,但是猜也能猜得出來華言與這個人的關係。
華言沒有防備,下意識地回答道,“十年……哎?你認識阿澤?”
柯旻心下黯然,十年啊,怪不得能把華言磨成這副模樣。
說實話,十年真的眨眼就過去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可是,人生又能有多少十年?
當年,華言十五歲的時候,還很天真,還會以為可以和寒澤天長地久,結果卻隻是用十年的美好青春換來一個字——滾。
有時候想起來就覺得好笑,當然華言並不是說他認為自己浪費了十年的青春,所以可悲可笑;也不是認為寒澤的那個“滾”字很好笑,而是他覺得自己在聽到那個冷冰冰的“滾”字之後居然還很犯賤地想要聽寒澤多對他說幾句話才可笑。
人犯賤,總要有個度。
和寒澤分手的半年時間裏,華言不停地告訴自己,總會習慣的。當初怎麼習慣擁有寒澤的生活,現在就該怎麼習慣失去他的日子。
可是很難啊!
與寒澤分手兩個月後,華言狠狠心扔掉了所有和寒澤有關的東西,卻在堅持了幾個小時之後跑到垃圾站把那些東西全都撿了回來。
就算已經和寒澤分手了,可是那些東西無罪,不是嗎?
與寒澤分手四個月後,華言似乎習慣了沒有寒澤的日子,工作也不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開始正常上班,卻夜夜不想回家。
回家?嗬,哪個家?華言覺得自己在失去寒澤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家了。
對了,華言總是自欺欺人地說是“失去”,可是現實騙不了人,他不是失去,他是被寒澤拋棄了。
與寒澤分手六個月後,華言的工作狀態卻越來越差,所以被公司由總經理降為總監,並由總公司派來一位新的總經理。
就算職場失意,華言的腦袋瓜裏想的最多的依舊是寒澤。
華言知道自己沒救了,所以想要趁著大學同學聚會多喝了兩杯直接闖進寒澤的家裏,也許寒澤心軟了呢?
也許寒澤某刻回頭就會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原地等他,所以華言不敢走遠。
十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就算後麵的五年是強撐,那麼前麵的五年總會有些感情吧?
算了吧,華言有時候也會這樣勸自己。憑什麼寒澤就可以大踏步地朝著新生活邁進,而他就非要在原地打轉?他也可以擁有新生活!
但是那也隻是想想,直到遇見了柯旻,華言終於覺得新生活向自己招手了。
可是,華言卻不敢伸出手與新生活回應,因為誰能保證這次的新生活會永遠屬於他?
難道又要重複那種好不容易習慣了,卻即將失去的日子嗎?
華言知道自己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小了,所以他決定,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