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溫婷現在正乘坐從帝都派來的轉機前往帝都的醫院接受治療。
“沒事。”
麵對柳東嶽的關心,胡斐語氣生硬地吐出了兩個字。
看得出來胡斐的心情不好,柳東嶽自覺沒有過多過問,飛機很快就起飛了,沒用多久就抵達了帝都。
醫院那邊接到劉嵐先生的通知,早就有所準備,全員出動,所有的專家集合,包括了劉嵐的夫人也抵達了現場,在第一時間給溫婷進行了手術。
長到三個小時的手術,一直進行到深夜,眾人疲憊不堪卻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胡斐,你也是病人去休息吧!手術結束,我第一時間會通知你。”
“我就在這裏等著。”
胡斐很是固執,盡管臉色蒼白,但還是坐在手術室外,背脊挺得筆直。
柳東嶽歎了一口氣,他比誰都了解胡斐的個性:“那好吧!但手術結束之後,你必須會病房去休息。你父母剛剛去病房找你,沒有見到你,他們很著急,我跟他們說你在接受治療,他們先回去了。”
“謝謝你,柳哥。”
“跟我客氣什麼,胡斐,我隻希望你知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有很多人關心你。”
妻子因為被他連累慘死成為他一輩子難以抹去的痛苦記憶,胡斐一直活在自責和內疚之中,這一次,溫婷為了救他也受了重傷。
如果溫婷真出了事情,很難想象胡斐會做出什麼。
這也是帝都這邊在得知情況之後,竭盡全力救治溫婷的原因,救不活溫婷,他們也許將要失去一個出色的少將,一個最為忠誠的戰士。
終於手術室的燈熄滅了,最先走出來的是劉嵐先生和他的妻子。
胡斐從休息椅上站起來,不覺腿有些麻了,險些沒站穩,一夜過去,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渣,在醫院白熾燈的映襯下,他瘦削的五官更加顯得深邃。
緊張不安的情緒在胡斐的臉上交織,他的聲線都有些顫抖。
“她……怎麼樣了?”
“孩子,她沒事了,你去休息吧!你現在的臉色實在太糟糕了,要是你父母見到,肯定會擔心。”
劉嵐夫人見到胡斐的模樣心生不忍,連忙告知他情況。
得知溫婷沒事,胡斐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他點點頭轉身走回病房,沒走幾步,人卻朝著前麵倒下去。
“這……快來人將他扶到病房裏麵去!真是瞎折騰。”
劉嵐夫人被胡斐嚇了一跳,一旁的劉嵐先生趕忙讓身後的醫生上前將胡斐抬到病房裏麵去。
“別好不容易救活了兩個,這一個倒是沒救了。”
“呸呸,烏鴉嘴,一大把年紀了還胡說。”
劉嵐先生皺著眉頭抱怨著,被他夫人掐著胳膊製止了。
“罷了,罷了,我去看看他,他那半個肩膀都被炸脫臼了,虧他還能硬撐到現在。”
劉嵐先生妙手如春的稱號也不是白來的,在他的治療之下,溫婷恢複良好,當天晚上就摘掉了呼吸機,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空氣中上下浮動的塵埃如夢如幻,一片雪白的房間裏麵,溫婷躺在床上麵容安詳,手搭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哢噠!”
門開了,小護士走進來,輕輕拉開了窗簾,拿著消毒劑在房間各個角落裏麵清掃。
溫婷睡得迷迷糊糊,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渾身也十分無力,整個人就好像置身冰窖一般。不過周圍暖意的環境,讓她稍稍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