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了？”
“她真的醒過來了！太好了！”
姚嵐麵露複雜之色，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官糾結在一起，在得到醫生的一再確認之後，他再也按耐不住狂喜，激動的在病房外麵來回踱步。
陸子奕則神色淡淡的，倚著牆壁，半閉著眼，麵容多了幾分清冷意味。
“先生，病人已經徹底清醒了，她讓你進去。”
“好好好！”
在病房外麵等了一會兒，姚嵐能夠進去見吳皓月，臉上的情緒再次失控，他進去之前，掃了一眼陸子奕，眸色暗了暗，卻也沒說什麼。
推開病房的門，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昏迷了數天的吳皓月已經醒過來，形容消瘦的她，手上還掛著點滴，她一看見進來的姚嵐，眼淚就啪嗒掉下來，濺濕了麵前的被單。
姚嵐慢慢走到她的麵前坐在，聲音哽咽著，垂下的眼皮掩蓋住了水汽。
“哥，我再也不做傻事了。”
良久，吳皓月沙啞著聲音開口，許久沒有說話，她的嗓子有些受損，聽上去像是一個老太太。
姚嵐握住她雞爪子一樣的手，心疼得說不出話來，隻連連點頭。
“醒過來就好，哥哥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做傻事。”
“不會了，我有段時間是有又意識的，可是我無論怎麼努力，眼睛就是睜不開，我也說不了話。我知道哥哥你一直在擔心我，可是我隻能躺著，那種感覺太無助了。我再也不想一個人這麼躺著，什麼做不了……”
“你知道就好，你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折磨自己，每天都很內疚，都是因為哥哥做得不夠好，沒能讓你順心，你才會想不開。”
吳皓月抿唇，幹裂的唇上有一道小口子，她動了動，便有血珠冒出來，疼得她又忍不住掉眼淚。
“陸子奕在外麵，你想要見見他嗎？”
“我……”
聽到陸子奕的名字，吳皓月的臉色白了白，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她緊張地攥緊了自己的手指，抗拒地搖頭。
“不，我不想見他，我不想讓他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不想見他就不見，沒人會為難你，皓月，你冷靜一點。”
見吳皓月又將自己的嘴唇弄出了幾道口子，姚嵐趕忙按住她的胳膊，安撫她的情緒。
吳皓月點點頭，情緒平複下來，姚嵐則皺著眉頭，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嘴唇上麵的血。
“好了，好了，沒事了。”
姚嵐像是在安撫自己的孩子一樣，溫柔地拍了拍吳皓月的背。
“如果你不想見他，哥哥現在就讓他離開。”
“不，不要讓他走。”
原本姚嵐以為吳皓月經曆了生死之後，已經對陸子奕死心，心中正鬆一口氣，但沒想到下一秒，吳皓月卻又打破了她的希望。
她將腦袋埋在姚嵐的胸口，眼淚直流，聽見姚嵐要讓陸子奕離開，情緒再次失控。
“別哭，哥哥不讓他走，讓他在外麵一直等著，等到你想要見到他為止，好不好？”
吳皓月點點頭，眼角的眼淚幹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昏迷這麼多天，吳皓月一直吃得是流食，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跟姚嵐說過幾句話之後便沒了力氣，很快就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確認吳皓月睡安穩之後，姚嵐替她將被子蓋好，然後沉著臉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