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來,她在夜裏爬起來給哭鬧的孩子換紙尿褲,因為找不到合適的服裝貨源,什麼都不懂的她蹲在街邊上默默抽泣。
三年的時間,教會她,作為一個女人的堅強,她已經不敢貿然再去觸碰,那個叫做愛情的奢望。
“對不起,我……”溫婷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吧,我明白,我送你回家。”楊燁帶她上了車,選擇了體諒,“是我太突然了,沒事的,今天的事情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奧迪車漸漸開走,不遠處的一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豪車靜靜地在路邊上停著,引來無數路人的回頭。
車上的男人一言不發,指尖還有些被燙傷的痕跡。
看到那一對男女親昵抱在一起的時候,心中一陣酸意。
陸子奕啊陸子奕,你真是腦子抽風了,何必對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掛念著不放?
男人一咬牙,將手中的煙頭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握著方向盤,往另一個方向駛去,頭也不回地離開。
天邊的夕陽,漸漸落下。
次日後,溫婷的日子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開店,接送溫小浩上下學,做家務。
溫婷幾乎是刻意地把昨天的事情給忘掉,而楊燁也非常默契地保持了沉默,隻是受到拒絕之後,明顯情緒低落的楊燁,也沒有出現在溫婷的眼前。
剛開始,溫婷是惴惴不安的,她生怕哪天,陸子奕忽然就出現在她麵前。
但是她似乎是多慮了,接下來的日子十分平靜,平靜到仿佛陸子奕這個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溫婷想著,或許是,這個男人真的放棄了?
幾天的時間,過得飛快。
下午,溫婷正在熨平褶皺的衣服,蒸蒸霧氣順著布料冒出來,柔和的曲線在指尖縈繞,逐漸散去,安靜而美好,如墨畫般動人。
店裏來了位胖胖的女人,穿的花花綠綠的。
“溫婷,這麼忙啊?”
“包租婆,你怎麼來了?我上個月的房租可是準時交了的哦。”溫婷笑笑,開了個玩笑。
胖女人是房東的老婆,也是個富太太,現在找了個位子坐下,翹著二郎腿說道:“婷啊,你這生意還行吧,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也挺不容易的,怎麼不找個男人嫁了好生活?”
“怎麼連你都一直催我結婚。”
“我也不拐彎抹角,女人生活真的不容易,我們簽的合同也到期了,餘下的房租我不會找你要了。”
“包租婆,你這是什麼意思?”溫婷熨衣服的動作停下來了。
“婷啊,這店麵不能租給你了。看在這幾年的交情上,我跟你說詳細點吧,那人是商道上的,我老公也惹不起,必須要賣給麵子給人家!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包租婆歎了口氣:“沒什麼好說的了,這兩天你趕緊收拾東西走吧,餘下的房租我也不收你的,我也是仁義至極了。”
“能透露下到底是誰嗎?”
“這可不行!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了人家,唉,你最近注意點吧!”
包租婆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溫婷隻覺得心都涼了,一下子就坐在了凳子上。
隔壁的少婦離得近,又好事,可是把包租婆的話給聽得清清楚楚,看到溫婷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扭著屁股來店門口了。
“哎喲喂,這是咋個回事啊,都被包租婆給趕著走了,可真丟人,小心你家的兒子,別哪天也被人給弄走了。”
“啊——”
溫婷一聲驚叫,她急急忙忙把熨鬥給抬了起來,她失了神把衣服給燙壞了,這件衣服是專門訂做的,價格比較高,想到這裏,溫婷的表情更難看了。
少婦在邊上自然少不了刻薄幾句:“嘖嘖,好可憐啊,這失魂落魄的樣兒,哪個男人不心疼呀!”
一說到男人,溫婷馬上就想到陸子奕那個禽獸,再加上剛剛包租婆說的事,她很快就將這件事和男人聯想到一起。
“你總一天會來找我的,哭著求我,讓我要你!”
男人惡魔般的聲音在耳邊回響,溫婷的臉色白了又白,看了一下牆壁上的鍾表,剛好到了下午接送溫小浩放學回家的時間。
溫婷又下意識想到了溫小浩,既然陸子奕那麼卑鄙把她的店麵給收了,那陸子奕一旦查出溫小浩的身份,那溫小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