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陳視大聲的打斷她的話,蒼白的臉上有著路靈兒看不懂的表情,片刻,他大笑了起來,轉身跑進公寓,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握著的是準備了多時的項鏈盒子。
大力的塞到路靈兒手裏,他再不敢多看她一眼,轉眼看向她身邊的外國人,陰沉下的臉帶著鄭重,用標準的英語警告他,“如果,你敢欺負她,我會殺了你。”
艾瑞克被他的不友好弄得一怔,想要開口說什麼,陳視已經轉身離開。
“Emily,他好恐怖,天啊,他要是知道你跟我隻是假結婚,會不會真的殺了我?”艾瑞克皺著眉,故作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
路靈兒卻是落寞的搖搖頭,握著首飾盒的手緊了又緊。就在剛剛,她真的差一點就以為陳視是喜歡她的,是回來告訴她,不要嫁給別人的。可是……低頭看著首飾盒,他隻是回來給她結婚禮物的。一抹苦笑掛在嘴角,心裏低低聲音告訴自己,別奢望什麼了,四年裏,他都沒有喜歡上你,在如此下去,你就真的是癡心妄想了。
夜深了,艾瑞克離開公寓趕往醫院。他的母親身患絕症,唯一的遺願是能參加他的婚禮,當艾瑞克向路靈兒提出請求的時候,她並沒有答應。可是當陳視告訴她,再不會回到新西蘭的時候,她想就用這場婚姻成全一個老人的心願,也把自己那不該有的情愫全部捏掉吧。於是,她告訴陳視,她要結婚了。
指尖滑過首飾盒,掰開掛鉤,盒子打開。一條排鑽的項鏈在燈光下華光異彩,美的炫目。
路靈兒看著,眼睛卻似被鑽石的亮光刺到一般,一顆顆淚珠就掉了下來,落在紅色絨布的底襯上,燈光下,也像是一顆顆鑽石般閃亮。
“怎麼辦?”她哽咽的念著,“怎麼辦?阿視,我還是喜歡你,怎麼辦?”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小五歲的男人,路靈兒真的難以啟齒去表白。
艾瑞克車開到半路,發現自己把要帶給母親的口琴落在了路靈兒的公寓。他原路折回,進了公寓竟聽見低低的嗚咽聲,慢慢靠近,看見的便是剛剛成為他小妻子的女人,抱著那個被她喚作“阿視”的弟弟送給她的首飾盒哭的像個孩子。
他是喜歡這個中國女孩的,明明已經三十歲了,眼神卻時時透著天真,不帶一絲的做作。他並不是沒有結婚的對象,故意裝的可憐兮兮跑來懇求她的幫助,其實不過想給兩個人製造一次機會。
可是此刻,他發現他再也沒有機會。
正確的說當早上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
“Emily。”他輕輕的喚她,見她慌亂的擦幹眼淚藏起首飾盒的笨拙樣子,隱隱的心疼。上前一步,奪過首飾盒,“他送給你,就是希望你戴上的,我來幫你戴上。”
路靈兒紅著眼搖頭,伸手要奪回,“還給我,請你還給我。”
兩個人一拉一扯,首飾盒直接落地。項鏈掛著紅色的內襯倒在一邊,首飾盒歪在另一邊。隨著分解開的盒子,掉落的還有一張粉色的卡片。
艾瑞克連聲道歉。
路靈兒抓著卡片充耳未聞般的發愣,像是被定住一樣。
陳視搞不清楚自己怎麼上的飛機,也不記得什麼時候打的電話給黑皮,他出了機場,聽見黑皮喊他,蒼茫的轉身,然後有些機械的鑽進車子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黑皮看著他那熊樣就知道肯定是辦砸了。送他到了家,覺得不問明白,還真是憋屈,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也覺得鬧眼。
“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你看看你那熊樣!”
陳視嘴角一抖,“我還真是個熊樣。哥,她結婚了,我就遲了十六個小時,她就結婚了。”一說完,一個大男人竟紅了眼眶。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沒有人給我熬粥了。”
黑皮看著他窩囊的樣子真想踹他幾腳,可一想這些年,他少爺當習慣了,屁大點的波折都沒經曆過,這回情傷,也算是讓他長長大。二十五了,還跟個毛小子似的。
拉著他起來,往牆角一丟,“瞎子,你丫就是個娘們!那麼喜歡她,你管她結沒結婚,搶了人就跑呀。你連說都沒說就跑回來算個什麼事?哥們今天就要你一句話,你要是說‘我陳視,除了她不要別人了’,哥們現在就陪你專機飛過去。綁也給她綁回來。”
陳視一臉木訥,片刻苦笑著搖頭,“哥,不是我不敢,是我怎麼搶?怎麼綁?難道說我自己二的徹底,連喜歡她都不知道,等她嫁人了才想起來嗎?她有人依靠了,我有什麼資格去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