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尚湛北起身追她,走到譚雅雯身邊卻止了步子。“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會讓黑皮給你機會。”
譚雅雯的身子一晃。尚湛北已經跑了出去。
“夏夏,你站住。”尚湛北死抓著夏歆佑的手。
“鬆手。”
“不鬆。”
“尚尚!”低鳴的聲音壓抑著,似乎極是隱忍。
尚湛北倔強的拉著,就是不鬆。
她轉過身,看著他,眼睛很亮,卻讓他心驚。
夏歆佑抿著嘴,下了極大的決心,慢慢開口,“尚尚,別任性,我看著你長大,你身上有幾塊疤,生過什麼病,談過幾次戀愛,初吻在哪天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你不是我弟弟,我把你當成男人去看,咱們之間也不可能的。”
“為什麼?那天晚上,你明明知道我是誰的?別跟我說是因為那個什麼狗屁****,那種藥,黑皮吃過很多次,藥效有多少我自己也吃過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那一晚我身下的不是你,我絕對能不碰她一根手指。”後麵的話尚湛北幾乎是用吼的出來。
夏歆佑仰著頭,聲音弱弱的,“如果我說一切都是為了報恩呢……你們尚家給我,不要說那一層薄膜,哪怕是讓我用命去還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尚尚,你知道孤兒院的冬天有多冷嗎?凍得手指頭像胡蘿卜似的卻還得折那些工廠食盒,每個月的月初會吃一頓肉,一個人就幾片,可是卻覺得幸福的要死了……直到尚叔叔帶我進了尚家,我才知道什麼是幸福。他給我太多太多的幸福,我很努力的學習,很努力的看著你,照顧你,因為這都是我欠你們家的,我欠尚叔叔的。”
尚湛北用一種不可逆轉的眼神看著她,眼角似乎倔強的忍著什麼,他麵無表情,卻真的讓她心疼。
夏歆佑這一刻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略帶嘶啞的聲音陰冷冷的響起,“夏歆佑,既然你認為你欠我們家這麼多,命都肯給了,也就是我們家要什麼你就給什麼了?那好,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嫁給我,用一輩子來還恩!”
夏歆佑身子一震,全然沒有想到尚湛北會這麼說。“尚尚……”
“瞧你,這就怕了?夏夏,你看著我長大,我何嚐不是看著你長大!你為我流過幾次眼淚,你為我挨過幾次打,你第一次的月經是幾歲,還有你第一次來我家的拘謹樣子,我都記得一清二楚。這些年,我逼過你做任何不願意的事嗎?沒有,一次都沒有。你要我做的事,我拒絕過哪一件嗎?沒有,一件都沒有。夏夏,我心疼你不比你心疼我少,隻是你一直把我當孩子,從沒用認真心情體會過我有多用心的去喜歡你。”
“我……”
“還記得我不碰鋼琴的事嗎?不是喜歡彈琴,是不喜歡看著你小小的個子背那麼重琴譜,若是我幫你背,我媽知道了定會罵你,所以我幹脆就不碰鋼琴了,就算是被我爸打,我也不想你被我媽罵。”
尚湛北說完,抓住夏歆佑手腕的手慢慢鬆開,他說,“夏夏,我傷心了,你傷的。”接著就像是舊電影的慢動作,一點點轉身,隻留一個全然默落的背影給夏歆佑讓她的心糾結成團。
這個背影像是一個魔咒,讓多年後的她,每當想起還會心疼不已。
後悔為什麼不在那一刻抓住他的手,讓自己能看清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