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地獄(1 / 2)

更可怕的是,她手裏的劍似乎脫離了她的掌控,完全不聽她的意願,直直飛了起來,帶著她一起飛向那人。那人不躲不閃,她手裏的劍硬生生刺進了她的胸膛,力氣很大,她幾乎都可以聽見心髒破碎的聲音。

那人的臉猛地明亮起來,總是帶著似笑非笑地嘴角,微微上挑的鳳眼,帶著神奇的蠱惑人心的力量。可是此刻,這張臉上,除了仇恨,什麼也沒有。

“輕寒,不——”妲煙大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入眼還是那間熟悉的屋子,黑黢黢的屋頂,潮濕的空氣和堅硬的木板床。此刻,她正是坐在這堅硬的床上,茫然地看著四周。

是誰將她搬到床上的?妲煙記得自己是坐在屋角的地板上睡著的,似乎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不僅有紀非城,居然還夢到風輕寒出現在這個地牢中,聽到了他的聲音,還被他擁在了懷裏……

“原來都是一場夢啊!”妲煙自嘲一笑,支撐身體的力量突然消失殆盡,妲煙軟軟倒在床上,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的夢境冗長,隻是一條黑黢黢的通道,她孤身一人走在這條路上,四周是無盡的黑暗,前方的路也不知道盡頭在哪裏。很安靜,很安靜,她別無選擇,隻能一直往前走。

走了一生那樣漫長,耳邊居然有了說話聲,是個女人得意非凡的笑:“瞧她這不死不活的樣,我看她還怎麼跟我爭!”

妲煙詫異地想:“奇怪,我怎麼會夢到王維滿了?”

正想著,突然覺得麵上一冷,一股寒意直鑽心上,妲煙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教主,這個賤女人醒了!”睜開眼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王維滿的侍女月兒將手裏的木盆扔掉,那張扭曲的姣好麵容恨恨地瞪著自己;月兒的身後,王維滿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而自己的手腳,在昏迷的時候,已經被綁在了木椅上。

妲煙不知道王維滿究竟想幹什麼,但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到,絕對是來者不善!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妲煙一雙眸子冷然地與王維滿對視,淡定地等著她先出招。

“想不到你到了這個時候,都還是那麼傲氣!”王維滿高傲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垮下了臉,冷冷哼道:“你知不知道,你傲氣的樣子有多惡心?”

妲煙淡淡道:“傲氣就是惡心嗎?那你真應該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你!”王維滿被妲煙噎住,一張雪白的臉變得鐵青,一揚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妲煙的臉上:“叫你牙尖嘴利,叫你犯賤!”

力氣之大,妲煙的臉被這一耳光扇得偏向一邊,嘴角掛上了一絲血跡,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手印來。

妲煙似乎沒覺得痛,臉色不變,一雙黑眸裏的神色如同鏡水一般沒半點波瀾:“王維滿,你就隻有這麼點手段嗎?”

打了一巴掌,王維滿似乎覺得解恨了些,妲煙嘴角的鮮血讓她覺得尤為滿意,王維滿皮笑肉不笑地彎下腰,在妲煙耳邊慢慢道:“你放心,既然你落到我的手裏,輕寒又說隻要不弄死你,怎麼樣都隨我,我自然要慢慢和你玩個夠!”

妲煙猛地抬起頭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輕寒叫她來的?隻要留自己一口氣就行?是輕寒,居然是輕寒?”

直起腰來,王維滿舉起素手拍了兩下,身後跟著她的另外兩名丫鬟立刻捧著兩個大托盤,托盤上個放著幾個瓶瓶罐罐,一步步走上前來。不知為什麼,兩人的臉色蒼白得厲害,手都在微微發抖。

王維滿微笑著走到二人麵前,順手捧著一隻小竹簍,笑眯眯地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滇南最毒的金蛇,個頭雖小,毒性尤烈。聽說你百毒不侵,我就很好奇,我這金蛇的劇毒,不知道你到底扛不扛得住?”

說著打開那隻竹簍,將簍口對著妲煙。竹簍裏果真是一條金色的小蛇,也就七寸來長,一見到光線,就慢慢從竹簍裏爬出半個身子來,對著妲煙吐著紅色的信子,一雙眼睛幽幽泛光,讓人毛骨悚然。

妲煙警惕地看著金蛇,不敢移動半分,身子僵硬地坐在凳子上,與金蛇對視。

王維滿輕輕一笑,將金蛇收進竹簍,又放了回去,順手從托盤上撈起一個小小的罐子,依樣在妲煙眼前打開。

白色的瓷罐子裏,裝著一隻小小的蠍子,不同於經常見到的那些褐色的蠍子,這隻蠍子卻是黃色的,背脊上反射著微微冷光,一看就知道帶有劇毒。它不若金蛇那般安分,在瓷罐裏到處爬來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