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煙怕牧放看見自己,連忙閃身躲在大堂的大柱後,悄悄探出頭來。那老鴇見這群姑娘進來,連忙招呼:“哎呦,姑娘們,都來這邊都來這邊……這是少堡主風輕寒,還不快請安?”
那群姑娘聞言,齊齊行了一禮後,都悄悄抬起眼看風輕寒和牧放,一看之後又用手裏的娟子捂住嘴角輕笑,三分害羞七分大膽。
牧放道:“虞媽媽真是好手段啊,姑娘們大方得體,美而不俗,果然是人間尤物啊!”
那被稱作虞媽媽的老鴇笑嘻嘻地接過話頭,眉梢眼角都是得意非凡:“那是,我這行雲館在中都要說是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樓裏的姑娘個個都是上得廳堂,入得臥房,下得廚房的!”
牧放掃了一眼那些姑娘,點點頭,笑道:“看得出來,虞媽媽很有一手!”
“那少堡主和護法今晚要不就歇在我行雲館吧?我們行雲館的頭牌楚細細和水儀,早就傾慕兩位了!”那老鴇兩眼放光,手裏的花帕甩得很是晃眼。
牧放道:“楚細細?水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美人啊,可在這裏嗎?”
虞媽媽打了一個眼色,隊伍中走出來兩個女子,一個素衣打扮,梳著簡約的發式,肌膚勝雪,眉若柳黛,柔柔弱弱地樣子很是動人;另一個打扮卻很是奢華,梳著高貴的牡丹髻,臉上是優雅精致地妝容,眉梢眼角都是說不出發風情。兩人向風輕寒和牧放一躬身,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素衣打扮的是楚細細,豔妝出場的卻是水儀。水儀似乎對風輕寒不怎麼感興趣,眼睛頻頻看的卻是牧放。妲煙盡收眼底,一邊感慨水儀這個名字和真人的不搭,又看了一眼楚細細。
托千年前那個女人的福,妲煙一向討厭兩種女人,一種是姓楚的,一種是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如果既姓楚又看起來柔弱,妲煙反而避之不及。妲煙看了一眼,十分沒好感,便轉過了臉去看風輕寒的表情。
風輕寒看也沒看二人,反而是對著牧放低聲道:“別鬧了,該辦正事了吧?”
牧放聳了聳肩,做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妲煙卻在心裏偷偷喝彩:“好樣的輕寒!美人在側不為所動,我看好你!”
風輕寒訓了牧放,才站起身來往外走,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他轉頭對老鴇說道:“讓她們都散了吧,然後把賬冊給我送到連雲舵去,我想看一看!”
老鴇答應著,又親自送二人出了行雲館,等二人身影消失在街頭,才歎口氣,抹了一把冷汗:“哎呦,嚇死我這小心肝了,少堡主這氣勢,越不說話越嚇人!”
那個白色的身影走前和她並肩站著,緩緩道:“你就這點出息,難怪教主說你不堪大用!”
“你有本事,有本事怎麼剛才不敢直視他?哼,就知道在這裏說些風涼話!”那老鴇神色一變,剛才那副卑言屈膝的模樣消失不見,一雙眼睛淩厲而充滿諷刺地回視楚細細。
“你!”楚細細被老鴇噎了一下,氣得臉色煞白,一甩手轉身回了自己的閣樓。
大堂裏又恢複了安靜,妲煙從大柱子後轉過身來,看著緊閉地大門喃喃道:“輕寒啊,看樣子你遇到大麻煩了!你的身邊,到底潛伏著多少九冥的人呢?”
而那躲在黑暗中,默默窺視這一切的人,是不是九冥的那一位呢?
從行雲館出來,妲煙滿懷心事地挪回翡翠酒肆,剛才自己所在的那件雅間已然人去樓空,看來司長空等人已經去了水雲莊,妲煙召來店小二,問了一下水雲莊的地址,就急忙前往水雲莊與司長空會合。
按照店小二的指點,等妲煙到了那地方一看,哭笑不得,原來水雲莊的新地址,其實就是原來的那地方,隻不過稍稍改動了一下布局,將破舊的房屋拆除,新修了一些住宅而已。
妲煙叩了門,來開門的居然是蕭朗。妲煙一呆之下,問道:“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做了水雲莊的管家了?”
蕭朗抿緊了嘴唇,聲音冷淡,幾乎聽不出一絲情感:“大當家怕你有危險,讓我在門口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