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冷汗直下。能和風石堡的護法平起平坐的,又豈是他惹得起的?當下連連賠罪,聽妲煙這麼一安慰,更是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風輕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笑意,似乎心情還不錯,他看著妲煙,嘴角勾起淡淡的折痕:“你今日來得匆忙,還沒來得及吃什麼吧?掌櫃的,撿幾個拿手的好菜給我們上上來吧!”
妲煙不知道風輕寒怎麼突然就笑得這樣開心,心裏莫名其妙:“風輕寒這性子,果真是奇奇怪怪變化不定,不忘人稱他風行郎君!”
風輕寒雖然沒做什麼,這氣勢看起來實在是太壓迫了。掌櫃的似乎拿到特赦令,連忙答應著下去了。不一會兒,便親自端來幾個小菜,還順便貼心地送上了福臨門自釀的桂花酒和幾個大大的白瓷碗。
聞到酒香,妲煙連忙打開酒壺,倒了滿滿一碗,連喝了幾大口,讚道:“果然是好酒!醇!香!濃!”
牧放目瞪口呆:“你,你,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這麼喝酒呢?”
風輕寒還是習慣地往妲煙的往裏夾菜,不以為意地道:“你要是知道她隨身攜帶的水囊裏全是酒的話,就沒有這麼驚訝了。”
牧放眼睛張大了,半晌才笑了:“好!妲煙,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我牧放喜歡!”
妲煙晃晃手裏的碗,眼睛裏滿是笑意:“既然喜歡,不如來幹一杯,如何?”
“有何不可?”牧放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碗碰碰妲煙的碗,一仰頭先幹為敬。妲煙一笑,也講自己碗裏的救喝了個底朝天。
風輕寒心裏一陣說不出的不舒服,奈何自己不會喝酒,隻能敲敲妲煙的碗,慢慢道:“快吃吧,養足了力氣,等會兒瞧熱鬧。”
妲煙和牧放你一杯我一杯,不一會兒就將整壇酒喝了個幹淨。牧放道:“輕寒,你也來幹一杯吧!”
“是啊,來,好兄弟,喝一杯!”妲煙說著遞過去自己的碗。
風輕寒猶疑了一下,接過碗來喝了,喝得太急,被嗆得咳起來。妲煙這才知道風輕寒是個不嗜好酒的,一邊拍拍他的背,一邊感歎:“這年頭不會喝酒的男人真是少見啊!哎,不會喝就不要逞強,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風輕寒似笑非笑地道:“你……咳咳……遞過來,是毒藥……我也得喝啊!”
妲煙的心跳一頓,似乎是什麼被攪動,扯得有些微微地疼,連帶著幫風輕寒順氣的手也用上了力。
風輕寒一把抓住她的手,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歎息:“妲煙,你是幫我順氣呢,還是想拍死我……”
風輕寒的手微涼,妲煙卻如被火灼傷一般,迅速地收回了手。風輕寒的眼神閃了閃,正要說什麼,身邊的牧放突然一本正經地道:“別鬧了,七派登場了!”
隻見空地上築起來的高高的平台上,不知何時走上去了七個人。妲煙一一看去,最中間的那個穿袈裟的應該是少林無空大師;無空大師左邊穿著青色長袍,手拿青色長劍的,應該是是武當掌門王賢;右邊那位穿著白色袍子的中年人,應該就是青城掌門高鬆。王賢的左邊是昆侖的許尚,許尚旁邊的是峨眉的定英師太。高鬆的右邊是此次會盟的挑唆者李楨,李楨旁邊是華山掌門張不秋。
首先出來說話的是青城高鬆。
高鬆先致謝七派趕來參加會盟,然後他正義淩然地說了一堆風石堡如何不仁義,如何無惡不作,緊接著話題一轉,說到了風輕寒身上來:“別的就不說了,單單是風石堡少堡主風輕寒,就是個不顧江湖道義的!”
他這話說得含糊不清,欲言又止,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台下眾多弟子的視線,眾人紛紛嚷著問風輕寒如何不道義。
高鬆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才慢慢道:“大家都水雲莊前段時間一直閉門謝客的事吧?”
眾弟子紛紛點頭。
妲煙這才知曉,水雲莊被血洗這件事,風石堡做得是相當隱秘的,讓水雲莊對外宣稱閉門整頓,還一度引得無數前來問診的江湖豪傑十分不滿。
高鬆這下將此事提起,妲煙立即就猜到了高鬆的心思,是要揭發此事。這件事是風石堡的錯,這下說來,隻怕風輕寒要惹眾怒了。心裏想著,不由自主就轉頭去看風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