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空連忙點頭道:“肯給肯給,包括我,隻要你要都給你。”
妲煙酸了一下,抖了一抖,還是笑嘻嘻的模樣:“你聽清楚了,倘若那東西是你的寶貝呢?”
“我的寶貝可不就是我?你肯要我,我怎麼會舍不得呢?”司長空看著妲煙,臉上全是“快說你要我”的期待。
妲煙無奈地對天翻個白眼,有些無語:“司長空,你正經點行不行?我說了,我要的可是你的寶貝!”
司長空從懷裏掏出條素白的緞子,與妲煙發間的那條一模一樣,在指見纏繞把玩,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你連騙我一下都不肯嗎?哪有你這樣有求於人還理直氣壯的?哎,我司長空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向來一言九鼎,既許了你的,就沒有反悔的道理!更何況,鳳嶺寨裏我最寶貝的,不過就是這條緞子,不過這本來就是你可有可無的東西,想來你也不稀罕!”
妲煙瞟一眼緞子,心下有些微微的感傷和無奈,斂了笑容,正色道:“我要血參。”
司長空沒說什麼,不過跟著司長空一起來的鳳嶺寨的三十二護法都齊齊倒吸了口氣,隻覺得妲煙是在扮豬吃老虎,獅子大開口。
血參這東西,確然是可以稱得上珍貴無比,是補血氣、固精元的稀世良藥。習武之人,無論受了多重的傷,不管是內傷外傷,隻要還有一口氣,服下一株,便能將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的也拉回來,救活之後,再練武功便暢通無阻,武功境界也能提升一級;就是那不會武功的服了,也能消病益體,延壽養生。
隻是血參通常成對生長,向來隻長在窮山惡水的險惡環境中,又生的其貌不揚,不是識貨的人,便隻當它是普通人參,端的是可遇而不可求。放眼當今天下,也就隻有鳳嶺寨有這麼一對了,不過隻怕會引人覬覦,那也是秘而不宣的。
司長空聞言也是一愣:“你要血參做什麼?難道你受傷了?看著不像呀,這天下也沒幾個人能傷到你的。”
妲煙搖搖頭:“不是我,我是用血參去救一個人的命的,那人是我一個故人的孫子。他受了很重的內外傷,隻有血參能救!”
司長空歎口氣:“你總是為了不相幹的人做這做那,卻半點也不把我放在心上。哎,要是哪一日你不會這樣做了,反而就不像你了。”說罷,命三十二護法中的大護法,似乎是叫蕭朗的,去自己的密室取來血參,親手交給妲煙。
妲煙拿了血參,抱拳道:“救人如救火,我就不去你鳳嶺寨坐了。多謝你賜藥,我們後會有期吧!”
司長空臉上顯出幾分不舍來:“你,你這就要去了嗎?下次見麵,也不知要什麼時候……”
妲煙終究還是覺得不忍,從衣袖裏掏出一個五顏六色的小方塊來,扔到司長空懷裏:“這是我在西域的時候,有一次在街邊閑逛時買的小玩意,喚作魔方,六個麵是不同的顏色,這個打亂了看不出來,你左右旋轉才能將它複原,挺有意思的,就留給你解解悶,權當是個念想吧!”
司長空把魔方拿在手裏試著轉了轉,果然有幾分難度,又因是妲煙所給,便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再抬頭時,那抹紅色的身影已在雪地裏越去越遠。
司長空追出去幾步,大聲叫喚:“妲煙,我把六個麵都還原的時候,便來中原找你好不好?”
妲煙沒有回頭,隻是抬起右手揮了揮,帶著十二萬分的瀟灑,慢慢消失在雪地裏。
司長空看著她消失的地方,再看看手中的魔方,目光便癡了,嘴角浮出三分笑意,七分失落。
妲煙回到山洞時,端木硯已然昏死過去,妲煙幾乎覺察不到他的氣息。妲煙取出血參來,用墨劍在手心割了一刀,鮮血潺潺流下,滴在血參上,不多時,原本雪白通透的血參吸飽了血,殷紅得令人炫目。妲煙將血參剁碎了,和著皮囊裏的酒喂到端木硯的嘴裏,便靜靜在一旁等他醒來。
兩刻鍾後,端木硯“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妲煙。
妲煙再喂了他一些酒,見端木硯皺皺眉頭,便有些不好意思:“我的皮囊裏沒有水,你大約是喝不慣酒的。我叫妲煙,你是端木青的孫子端木硯吧?”
端木硯驚道:“你怎麼知道?你認識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