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家一愕,扶在門上的手顫了一下,才緩緩把門重新打開,“二位……是為我家爺來的?”
“能進去說話嗎?”
“失禮了,二位裏麵請。”
進了院門,才發現院中已然有家丁丫鬟在忙著四處掛白布了,女人家低低的嗚咽聲從各個方向傳來,融在雨聲裏,愈發悲涼。
陸管家把二人帶到客廳,著人奉了熱茶,才拱手道,“二位……敢問,今早來的是京兆府的人,為何我家爺會在貴府?”
冷月從懷裏拿出那塊刑部的牌子,“奉安王爺令,京兆府已把這案子交給我了。”
陸管家一怔,目光在冷月和景翊身上遊移了一陣,還沒等落定,冷月一字一聲地重複了一遍,“交給我了。”
那個“我”字說得尤為清楚。
陸管家驀地想起一些傳言,一愕,臉色驟然白了一層,忙道,“是,是……在下孤陋寡聞,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景夫人是……失禮,失禮了!”
景翊捧著茶杯,頗有意味地一笑,“陸管家,你別緊張,今兒是中秋,我們也不多打擾,就是來看看成夫人。”
聽到景翊這幾句客套話,陸管家的臉色卻當真緩了幾分,一歎,搖頭,“二位見諒,若是為了夫人而來,二位還是請回吧……我家夫人染病臥床已久,尚不知我家爺的事兒,也無法見客。”說罷,向景翊拱了拱手,“這病是請景二爺來看過的。”
景翊微怔。
他二哥景竡雖醫術卓絕,但到底是太醫院的禦醫,平日極少私下裏給人看病,若出診宮外之人,那一定是奉召辦事。
皇上再怎麼喜歡成家的茶,也不至於愛屋及烏到要動用禦醫來給茶商之子的夫人診病……
景翊倏然想起門口的那塊匾。
馮宅。
“陸管家,成夫人閨名馮絲兒,是嗎?”
冷月微怔,如果成珣的夫人姓馮,那麼門匾上寫“馮宅”而不是“成宅”,多半就是那一個男人家難以啟齒的原因。
入贅。
如果這個馮絲兒是個朝中大官的女兒,那也不難解釋成珣一個商人的兒子如何有資格入大理寺為官了。
冷月還在一個個數著朝中的馮姓官員,陸管家的臉色已又因為景翊的一句話慘白回了之前的程度,“景……景大人,怎麼……您怎麼……”
景翊微微眯眼,淡淡地打斷陸管家的結巴,“我認識馮絲兒,你不用多說什麼,是,你就點頭,不是,你就搖頭。”
呆愣了半晌,陸管家緩緩點頭。
景翊低頭,悶了一口茶,沒再開口。
廳中一靜,雨聲和女人的嗚咽聲愈顯清晰了。
冷月隱約覺得,這個馮絲兒似乎沒她想的那麼簡單,提到這個名字,陸管家不想說,景翊不敢說。
能讓景翊不敢的事兒實在不多。
冷月還怔著,陸管家已頂著額頭上的一層薄汗,對她拱起手來,“景夫人……不,冷捕頭……冷捕頭若是為了查找殺害我家爺的凶手,需要問些什麼,可盡管問在下,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人在京城,更新不及時還請姑娘們見諒!
周一回家後恢複日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