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愣。
他寒聲吼,“看你妹。趕緊給老子開船,不管多遠,開到有信號的地方,聯絡澳市那邊,給老子申請國際航線,並且,今天他媽的就要下來!然後把老子的私人飛機送過來!”
阿左滿眼金星,總算捋順了這一長段話,扭頭就跑,邊跑邊罵,“真他媽不心疼我,老子開船得開多久才能找到信號,媽地。”
……
第二日晚。
他還是不進屋睡。
蘇家玉擔心他的身體,連日奔波,扛不住。
但,她和他之間,到現在還沒溝通。
除了他每天吃她兩頓飯。
夜晚,他總是在海邊徘徊,孤注又冷酷,也不離開她的屋子多遠,但也不靠近。
……
直到第三天中午。
一座私人飛機驟然降落在島嶼西邊,引起寨子民眾很大的恐慌。
蘇家玉那時在每日下午昏睡中,醒來時,已經錯過了與民眾的道別,她被直接扛上了飛機。
睜開眼恢複意識,飛機已經萬裏高空。
她扭頭就看到身側坐著的男人,兩條長腿晃悠地撐開著,麵前有紅酒杯。
遮光板關閉,飛機艙內開著明亮燈光。
他這人就是這麼強勢霸道,連給她一聲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蘇家玉心裏,有些悵然若失,細細思索著什麼。
扭頭檢查行李。
根本沒給她行李。
她壓了壓細眉,很多草藥的記錄本,都沒有帶,還有她給兩個小家夥準備的小禮物,三年慢慢一針一線縫好的,都沒帶。
她扭頭去看他,有些惱怒。
那一瞬間,她甚至想起,江寒的骨灰也在那屋子裏。
他,也沒帶回來嗎?
她知道這是個忌諱點,她沒有問。
男人的目光與她對接,好似看透她在想什麼,他瞬時間眼底閃過黑冷。
一直盯著她,就不諾開眼神了。
蘇家玉被他盯得尷尬,細柔臉頰慢慢漲紅了一點,接著被他盯得發毛。
他的眼神太深了,在想什麼?
突然飛機衝過雲層,有不穩定的氣流,導致飛機開始顛簸。
一陣很厲害的。
她猛地失聲,臉色變白,如今她變得太害怕事故,突發事故時,她的反應很遲鈍,隻知道死死的抓住座椅,小臉陡然慘白,眼神顫動亂跳。
旁邊的男人也沒幫她。
她反複低頭看安全帶扣好沒有。
直到,抓著座椅的手,被他修長粗糲的大手猛地擒住。
他很用力,像是帶著一些怒氣,扭頭瞥她。
蘇家玉抬起眼。
聽見他幹冷冷的嗤嘲,“有老子在,你還怕什麼?”
她微微張開淡色粉唇,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他更像是發難的質問。
“嗯?”江城禹有些惡狠狠地出聲,眼睛似慵懶帶著邪笑,氣息卻很冷,“問你,老子在你身邊,你還怕什麼?”
“我……沒怕什麼。”她舒聲淡音,搖頭。
嗬。
他冷哼一笑,入鬢的眉擰起,美人尖下一道皺痕,顯示他出來脾氣。
猛地,她的安全帶被打開了。
“你幹什麼,江先生……”她驚愕,頓時害怕。
隻聽他暗狠狠的低聲罵,“呆鵝。”
一句幽長的謾罵,傾吐他多少不可言說的心情。
猛然間的顛簸,蘇家玉再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抱起,迅速跨位,座椅寬敞,她掉在了他身上。
被狠狠按住,不準動。
她驚愕都來不及出聲,他便俯首埋下,悶聲不吭,隻有那沒豎的短發,厲冷冷的紮著她的白皙頸子。
鎖骨一股男性呼吸,滾燙地噴灑。
她震然住,悄然的紅了臉,因為即便他坐著也高,頭能擋住一些,但他身後的座位,坐著阿左和尚龍,還有一個趕過來的秘書之類的人。
全看到了……
她急。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在這一刻,這樣倉促急切地抱住她。
好像他幹什麼事,總是喜怒無常一樣。
他的呼吸好深,一口一口,好似他心裏悶著無數的狂燥之氣。
接著蘇家玉就感覺到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