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觀察這女人。
也搞不明白自己,老母啊,就這破爛樣,他竟然也覺得她有點迷人。
那種迷人,大概是與眾不同吧。
這女人,其實他媽地,種種跡象來看,還挺精致的。
會他媽點別的女人不會的家務,愛點幹淨,白白淨淨的。
長期用的話,真不用帶套,很放心倒是……
那手指摸了摸下顎的胡茬,堵住薄唇,不再往歪處散發,他踢了踢門簷準備土匪掃蕩一樣走進去。
蘇家玉聽到動靜,驚嚇得臉紅地剛扭過頭——
敲門聲突然劈裏啪啦地巨響!
兩人齊齊往浴室外麵看過去。
江城禹擰陰了眉峰。
蘇家玉遮擋身子的手,淩亂地去拿幹毛巾。
男人走出去半步,打電話給尚龍,“艸,你是死了一夜?”
那邊支支吾吾,“大佬,大佬,何大嫂啊!我都不知道她怎麼找到這裏的?我剛出去抽煙,一回來她就像個鬼似的站在門口了,我立刻秒閃啊!”
“你他媽怎麼不秒/射。”江城禹一句掛斷了。
外麵何楚楚脫下高跟鞋,用尖尖的鉑金跟砸門,“江城禹,你是不是在裏麵?你出聲!”
浴室裏東西摔在地上。
男人皺戾了眉峰,把著玻璃門,看向裏麵的女人,“你別動。”
蘇家玉的臉唰地變白了,她眼神黑漉漉地看著他,明白的寫著一層難堪與驚惶,微顫的身子差點滑倒。
她抿緊唇,沒說話,但眼神裏受傷般地在問他:該怎麼辦?
這不是她惹起的,她擔心了一晚上的事情,還是來了。
早知道,就該提醒他快點走。
她一丁點都不想麵對這樣的困境,幾乎間接是自己給自己的羞辱。
男人心思粗雜,卻讀不清楚她剔透的眼底到底有多少種惆悵,多少種排斥今天早晨這樣的場麵。
他走了過來,拾起地上她的衣服。
蘇家玉去拿。
他沒管外麵一陣一陣的砸門,說,“濕了,穿它幹嘛?”
“你給我。”她垂著眼,細細聲。
“那老子吹幹。”他擰眉,讓步。
“給我,我現在穿。”她微微晃著淡褐色的睫毛,看了他一眼,“我立刻躲出去。”
“躲什麼!”他一臉冷狂,不悅,抿著薄唇講了一句,“不用理會她,她愛找事。”
“她是找你,江先生。”蘇家玉定定地說出來,抬眼與他對視了。
他卻不懂女人之間的戰爭,不覺得這是多嚴重的事,對她造成很多難堪的事。
挑了挑冷眉,勾起惡劣的弧度,“她找老子,那你躲個屁,老子裝不在就是了,你給我老實點,穿好衣服出去。”
蘇家玉最終落得無聲,眼神漸漸暗了下去。
他隻一副玩世不恭,大概對付何楚楚捉j他與不同的女性,他早就習慣。
甚至,那些女人可能還喜歡與他這樣對敵何楚楚,貓捉老鼠,還覺得好玩過癮。
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玩。
隻覺得臉上有層皮給刮掉了。
受不了自己給自己圈住的底線裏,她又被小三,在這個早晨。
“蘇家玉,是不是你個陰魂不散的賤人?我才查到你原來還高攀了陸總新婚夫人啊,你們是朋友咯?那完全有可能你回來參加朋友的婚禮,和我準老公趁機私會!”
門外,女人跋扈的尖叫聲清晰入耳。
踢門,摔門,斥罵狐狸精。
蘇家玉低頭穿褲子,身子不知道為什麼,隱隱發抖。
男人靠在盥洗台,鷹眸看到她這副樣子。
她抿緊的唇不說一句話,臉色卻越見白皙沉透,半天都穿不好褲子。
他終於抹了把冷冷眉心,看不下去,伸手握住她的手,冰涼的,他仿佛意識到什麼,低頭眯眼俯視她,凜氣的眸,變得有些深沉。
她這麼嬌小,好似鳥兒打濕了一層毛,被逼得變成落湯雞。
心裏閃過一道什麼,他抿唇,舌尖抵了一下腮幫,慢慢的嗓音有點低,“沒什麼,別多想。”
好似,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解釋這些。
他煩躁,也懶得解釋。
幫她拽好褲子,他眼底閃過一道冷光,衝了出去,雙手插袋站在門後一米位置。
“你有病去吃藥,何楚楚!叫喪啊?”
“江城禹,江城禹,你果然在裏麵!我叫你不要跑出屋,你為什麼違約?”
“睡不著啊,出來散步不行?”
“你爛透啊!你明明答應我安份一個晚上,你為什麼就是要找這個女人!”
“老子找誰了?”他冷淡淡,一抹笑,“回去!你好歹何家千金,在別人婚禮上吵鬧,你老豆要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