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薄妝小臉溫柔著一層嫵媚。
她細致的做善後事宜。
男人微喘的迷幻過後,皺眉看這張臉,看清楚是陌生的,他尊貴在上,邪肆多金,那雙眼底,有著令人迷幻又懼怕的神秘。
女人穿好衣衫站起身,本想說話。
他叼著煙指了一下,“外麵拿錢。”
女人不舍地走向門口。
江城禹進浴室。
出來後,窗戶開著,吹進晚風。
那些風,像柔柔的手,很小很小地往他浴袍裏鑽,像女人的手,掠過冷硬肌膚,獨獨留下的癢。
那是一種,不一樣的癢。
就好像……
他太陽穴痛。喝多了。
“草。”
自己揉,卻怎麼都不是那麼回事。
他冷臉,啪的關上窗戶。
拒絕掉賭局,紓解了一番,卻渾身發懶,睡不著。
書桌上擺著最近的盈利表,需要他簽幾個字。
他走過去,把煙放到桌邊,拿筆,唰唰寫。
落下的筆跡,幹淨有力,工工整整。
他皺眉要啜一口煙時,猛然發現。
嬉笑一聲,果真爛醉了,抬手又劃掉,他眯著的眼眸那樣靜,暗光削薄下,有股世家公子沉厚的質感。
一會兒,重新寫,又是鬼畫符的小學生字體了。
他丟到一邊。
文件下有東西露出來。
是兩個月前,他讓尚龍跟蹤蘇家玉在S市的軌跡,整理的資料。
不是沒查出異常,丟給尚龍了嗎,怎麼又放到他桌子上?
其中有一個錄音筆。
江城禹上次好似沒看見過。
好奇心驅使,他點開了開關。
裏麵是竊聽到的聲音,放到最大,是一個女人的獨白。
那聲音很熟悉,熟悉到,令江城禹暗冷了全部眼底。
有樹的聲音,風的聲音,湖麵的聲音,女人不知道對著誰幽幽哭泣,委屈傾訴:越來越少夢見你Seven,因為生活打磨的我麵目瘡痍,偶爾會在負能量太多事想念你,提醒自己也曾年少深情過……說這多,其實也隻有一句,我能答應和段銘辰交往是生活所需,我答應和江城禹生孩子是生活所迫。這麼多年,我唯一想嫁的人,還是夢中的你。”
對誰?
嗬。
還有誰呢。
聽過她怔怔蜜意,喊江寒Seven的。
好似,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愛稱。
一個狗啃裝逼的英文名字。
江城禹反複,來回,聽了三遍。
煙頭在手指尖燃到盡頭,煙灰冷冷積蓄一長條,啪的一聲,碎在空中。
那隻是很小的一聲動靜。
他慢悠悠闔著醉眸站起身。
緊接著。
外麵伺候的阿左聽到‘咚’的幾聲巨響!
屋子裏再摔東西,那個沉木書桌都掀翻了!
“大佬?”阿左想衝進去,開了半扇門。
尚龍戾著橫眉,攔住他。
“你搞咩?”阿左扭頭問。
裏麵一隻錄音筆飛出來,砸到尚龍頭頂,“滾進來!”
尚龍咬緊牙,低頭撿起那隻筆,魁梧凜凜地走進去,一口氣衝出口,“是我放的,大佬,契爹也是這意思,他多時就想讓你聽聽。我覺得,你何不聽聽有些人的心聲?你是一時新鮮,現在知道這女人最最心底想什麼了,你切莫留情!”